知否知否

次日一早。

墨兰陪着盛纮、林小娘一起吃早饭，见林小娘眼睛有些红肿，蹙了蹙眉，问道：“小娘昨天哭过了？发生什么事了？”

海氏那事儿，盛纮没脸跟墨兰开口。

林小娘故作云淡风轻地打圆场，说道：“昨天眼睛里进了虫子，眼酸流泪，没有哭，你小小年纪，就别瞎担心了！”

墨兰没再追问下去，看上去像是信了。

盛纮走后，墨兰握住林小娘的手，说道：“小娘受苦了。”

林小娘其实不觉得在盛纮面前哭泣装可怜有什么，照着以前，接下来的事儿也是林小娘要办的，只是墨兰不许，她也就由着墨兰了。

林小娘心里还有些纠结，墨兰要是去找盛纮坏海氏的计划，开罪了海氏，以后墨兰在婆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海氏给她作妖，从中作梗，拦着娘家不给她撑腰怎么办？

林小娘想想心里就慌得很，犹豫着劝墨兰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海氏毕竟是你嫂子，得罪了她对你不好。”

墨兰说：“我就是不得罪海氏，海氏难道会帮我？我若是和东昌侯府没有婚约，人家只怕瞧我一眼，都觉得是给我这个庶女面子了。即便如此，海氏还没嫁进来的时候，对我、大姐姐还有如兰的态度还不明白吗？”

“人家一开始就指望着扯着老太太的虎皮做大旗，掌握家里大权呢！葳蕤轩和林栖阁，人家海氏只怕还没瞧上呢！”

“小娘不会真以为海氏是在帮着王大娘子对付咱们林栖阁吧？后院争宠跟掌家大权孰轻孰重小娘分不清吗？”

“再者，退一万步说，咱们家里真正能给我撑腰的是谁？二哥哥吗？不见得吧！”

“我要是有什么事儿，真心并且愿意出力帮我的，除了我的亲父兄，便只有如兰了。”

“既然如此，那我顾及她海氏什么？”墨兰笑吟吟地问道。

被墨兰一点，林小娘虽然似懂非懂，但也不再纠结犹豫什么了，墨兰信誓旦旦，她相信墨兰就是了。

晚间的时候，墨兰挑了两样点心，拎着食盒，就去盛纮书房寻盛纮去了。

墨兰到盛纮的书房，基本上是不会送食物的，向来都是拿了课业来寻盛纮。

盛纮见墨兰拎着食盒过来，也大概知道墨兰只是寻个由头过来。

盛纮笑道：“怎么了？墨儿有什么事情叫爹爹给你去办的？”

墨兰也不拐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直言道：“我问了几个女使、婆子，二嫂嫂掌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减我们林栖阁的旧人，是拣着我小娘说不上话好欺负，故意拿她开刀吗？”

墨兰这话问的也忒直白，一点儿都不迂回婉转。

盛纮正吃着点心，一听这话，直接被惊得呛住，不停地咳嗽起来。

墨兰转身给盛纮倒了一盏茶水递给他。

盛纮接过来喝了口茶缓了过来，说道：“你这孩子说话也忒直白了一点！你在外头待人接物，说话多婉转啊！”

墨兰笑道：“就是在自己家里，女儿对着至亲说话才直白的。一家子人何必这么生分，勾心斗角弄这些弯弯绕绕有的没的？”

说罢，墨兰仰头看着盛纮等答案。

这事确实是委屈了林小娘，林小娘毕竟是墨兰的生母，盛纮对着墨兰，说什么都觉得心虚气短。

毕竟，一家子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有些小争执，但大体是和睦平稳的。

海氏一进门就来了这么一手，墨兰不高兴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