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总是要照常过的,墨兰在林栖阁里挑着元宵看花灯要穿的钗裙,灯笼锦的衣裙,白狐狸皮的披风,金镶翡翠平安锁的项圈。
挑好后就去葳蕤轩找如兰,帮她参谋着看花灯的穿衣打扮。
墨兰去葳蕤轩时,如兰已经挑的差不多了,鹅黄烟雨绣的衣裙,一样的白狐狸皮披风,倒是没有选项圈,如兰正在发愁戴那个冠子好。
见墨兰过来,如兰拉着墨兰的手,娇俏道:“姐姐,你帮我看看,戴那个冠子好看?”
墨兰瞧着梳妆台,上头摆着金莲冠、凤尾冠和一个金嵌珍珠环。
如兰这一身重点应该在头冠上,墨兰指着那个金嵌珍珠环,说道:“戴这个吧!”
“这三个冠子其实都适合你挑的衣饰,但是我们是要去街上看花灯的,冠子还是要方便一点比较好,金莲冠和凤尾冠都比较适合参加宴会。”
如兰说:“那就戴那个金嵌珍珠冠环!”
“对了,姐姐,刚刚珍珠过来回话说,今年元宵的灯会的鳌灯做得可大可精致了,比往年要大出一倍不止呢!”如兰兴冲冲道。
墨兰听得心惊肉跳,想起元宵灯会荣飞燕被掳走一事,一个花一样的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了,追问道:“我平日里没太注意这些,你知道嘉成县主与荣二姑娘一事吗?”
不是在说鳌灯吗?怎么突然拐到嘉成县主与荣飞燕二女争夫上了?
如兰满腹疑窦,还是答道:“她们两人为了齐国公府的那位,闹得沸沸洋洋呢!”
是了。
大约是没错了。
就是这一次,荣飞燕被掳走凌辱,而后悬梁自尽。
然后,荣贵妃一腔愤恨,替妹妹报仇,联合兖王逼宫。
如兰瞧墨兰脸色不太对,心下惊疑,问道:“姐姐,是有什么不对吗?”
墨兰长长吁出一口气,也并不向如兰隐瞒,简单圆了一下说辞道:“我铺子里的人年前来禀账的时候,提起一件事,方才又听你提起元宵灯会,觉得心惊肉跳,只怕祸事要来,元宵灯会上人多眼杂,出个什么祸事也是最容易的。”
如兰聪慧,墨兰说得也很明白,如兰迅速联想上墨兰突兀问起的二女争夫,失声道:“你是说嘉成县主要在元宵灯会上对荣二姑娘出手?她怎么敢?那可是贵妃的妹妹?”
现在太子还未定下,邕王、兖王还在相争,这种关键时候,不上赶着讨好可以在官家面前说上话的贵妃就算了,怎么还敢开罪?
邕王府竟这样猖狂吗?
墨兰说:“邕王府就是这样猖狂,或者说,邕王有猖狂的把握,才叫他的妻女都这样肆无忌惮。”
如兰问:“姐姐是觉得圣心已定,官家想要立邕王做太子?”
墨兰点点头:“不如此,邕王府不敢如此猖狂。”
墨兰又笃定道:“但是,邕王决计登不上皇位,兖王和邕王相争多年,不会坐以待毙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兰心里浮现这个猜测。
如兰问:“姐姐想要怎么救荣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