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高贵人

唐梓文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还是将楚湛江的行为汇报给了皇帝，而楚湛江的越俎代庖之举，也引起了皇帝的强烈不满。

皇帝知晓楚湛江此举皆是为了齐太嫔，而楚湛江与齐太嫔私通的事，身为皇帝，自是不可能未闻见任何风声，反而悉数知晓。可这种事，心里就算再明了，在明面上只得装作不知道，这是皇家的丑事，更是他的耻辱。

楚湛江在皇帝看来，根本就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更是混在皇室中的一根毒苗，随处霍乱皇室的子弟。

却又奈何自己根基不稳，偏偏得罪不得楚湛江，想来，楚湛江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这般肆意妄为。当皇帝的，无论是被他人挟来以令诸侯，还是像他这般无大实权，为了稳定皇位不得不顺遂他意。都是极考验内心素养的。

如今形势所迫，忍一时风平浪静。皇帝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所以百般忍气吞声，默许着楚湛江所为种种。至少楚湛江的行为并没有危及他的地位。

楚湛江的性子急，做事也雷厉风行，绝不含糊，特别是在有关齐太嫔的事儿上。他带着些许在他看来靠谱的人，简要一提任务就直奔冷宫。

冷宫，就如其名，无论是周遭环境还是宫内的活物，都显得甚是“清冷”。到底都是些被抛弃之物，与外界显得格格不入，也难怪此处无人愿来，来者不愿，除却地处偏僻和感觉晦气，这样的环境，任谁来了，都难以待下去。

跨入冷宫的那一刻，各种不和谐的因子就扑卷而来，就连楚湛江，唐梓文见过各类“大场面”的人，都难免皱眉。唐梓文突然有些佩服住在这处的人，但一想到可能是这里的人在陷害江挽月，他又没有了丝毫的同情。

楚湛江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但若是齐太嫔住在这样的地方，怕是楚湛江大杀四方，也要将齐太嫔带出去。幸而这里面住的都是不相干的人。

楚湛江有些厌恶这边的环境，但从骨子里带出的性子，不允许也不能让他有任何失态。

“搜！”楚湛江下令。身后的人分工明确，迅速分散彻查起冷宫内的每一处。

冷宫的人似乎也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被人看低，活在最底层。

在侍卫们的一番搜寻下，诅咒皇帝的小人以及桃花酥中的毒药尽数被搜出。楚湛江看着这些残害齐太嫔的东西，怒气瞬间就冲了上来。唐梓文则相反，他虽然生气这里竟然有人真的会陷害江挽月，但一想到很快就可以为江挽月沉冤昭雪，也算有些释然。

楚湛江下令将冷宫的人，全部抓来。

冷宫的人才集在一起，看着那些物品，都是些过来人，不用多想七七八八的她们就把事情推出来个大概。她们叽叽喳喳的，各式各样的申辩、猜疑铺天盖地袭来，扰得楚湛江满心烦躁。楚湛江冷眼看向她们，在气场的压迫下，全场瞬间寂静无声。

楚湛江查起人和事儿来总有一套，简单果断，他不屑于与没必要的人浪费时间，更何况是这些“弃妇”。在挨个盘查打压下，未几时，就确定这一切都是出自高贵人之手，也就是先帝的宠妃，高贵妃。

楚湛江只需要这个结果，他愤怒，一个“弃妇”竟敢如此胆大，对他的人下手，幕后人浮出了水面，楚湛江自然会让她知道她这样做的后果。

而皇帝在知道主谋是高贵人后，更是气极，且不说先前高贵人参与帮助自己的父亲妄想控制朝政以此顺势争宠夺位，就提如今她一冷宫的贵人，竟将手又伸到了后宫，毒害齐太嫔，诬陷江挽月，皇帝就要亲自提审那高贵人。

皇帝发了话，饶是楚湛江有再多的不愿都要遵旨，但楚湛江也并未不愿，反倒有皇帝来审讯，倒是省去了自己来和这个“疯子”打交道，毕竟，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是的，自从当初夺位失败，高贵妃被降为贵人，禁足于冷宫后，她便一直以疯癫的姿态示人。但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子，又怎么可能指示别人做事，布下这样的局呢。所以，最直接的理由就是，她是装的。

你可以叫醒一个熟睡的人，但是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楚湛江有上万种方式让她开口，高贵人受不受得住都是后话，但皇帝要来趟这浑水，他自然权当是看一场戏。

皇帝坐在高贵人面前，离了几尺远，其他无关人士都遣散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她们也并非是对看热闹无感，一是迫于皇帝的威严，二是结局已定，过程这个东西，她们见的多了，反正不出两日，各种各样版本的，总会有的。再者，在这个昏暗无底的深宫，谁又不是在孤独等死的路上，谁乐意陪谁说说话，大都自言自语罢了。

场景转回来，皇帝和高贵人一番纠缠，任皇帝问什么、怎样问，高贵人都一直在装疯卖傻，这架势断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颜面挂不住，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方法来，即便想到了，也要考虑场合以及自己的身份。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两边胶着，审问也没有任何进展。高贵人倒是没什么变化，皇帝已然是没有耐性，只不过迫于身份，并未表现出来。

一旁的唐梓文看审讯一直没什么突破，不禁有些担心起江挽月，他不怕皇帝查不出高贵人的底，办法有很多，他只关心江挽月过的怎么样。这几日他不在江挽月身边，不知她过着怎样的生活，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受伤......

他上前，对皇帝作揖道：“皇上，高贵人这副模样，审讯一时也难以有所进展，何不将江挽月带来与高贵人当面对峙，再加上江挽月会些医术，让她给高贵人把把脉，或许能得到更多线索。”

皇帝恍然，允了唐梓文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