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点头，简洁地说道。
“我觉得这种猜测很有可能，但是如果要验证一下的话……”
六公主也为难道。
“重目的人可不多见，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程令萱摇摇头道。
“也不用这么麻烦，我之前咳咳，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思维有点儿发散，就突然看这幅画有点儿眼熟。”
六公主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奇怪，她凑到程令萱耳边道。
“姐妹，注意场合，场合，你已经跟我们吊了这么久的胃口了，要是最后说只是想和陆哥增进一下感情的话，我就挠你的痒痒肉！”
程令萱也低声道。
“真不是，我保证，我又不是那种一到春天就忍不住冲动的动物，你听我说完。”
六公主怀疑地看她一眼，喃喃道。
“那就勉强信你一次。”
程令萱稍稍往旁边退了一步，正色道。
“就是类似‘发呆’的时候，眼神稍微发散一些，就感觉这幅画变了一个样子。”
程令萱说完有点儿不好意思，在两个人仔细查资料的时候，她却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发了会儿呆。
六公主的嘴张得很大，吃惊不已。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试试我试试。”
她仔细盯着那幅画，努力发散自己的思维。
但是由于太过激动，眼睛瞪得太大等原因，累到眼眶泛红泛泪，都没有自然地进入发呆的状态。
“哎呀，不行不行。我可能是太用力了，怎么都看不出那种感觉。”
六公主话音刚落，就看见陆瑾站起身来，正色说道。
“确实有所不同。”
他刚刚已经看到了，那副微妙的变化间，和原作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程令萱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
“你看到了就好，我还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陆瑾认真地说道。
“不会的，这种程度的不同，一看就是经人特意设计过的，如果你不是觉得眼熟的话，可能真的以为是眼花就略过了。”
六公主闻言，更加焦急。
“你们怎么这么快都看到了？”
她再次尝试无果后，气得一跺脚。
“我平时听夫子讲课，一息的功夫就能走神，怎么这时候却怎么都不行？等等，我去找丫鬟，让她把夫子叫过来，给我念一会儿经书。”
程令萱赶紧拉住她。
“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因为这事儿惊动夫子，就是放空嘛，你想想别的事情，比如刚刚陆瑾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还没搞明白什么意思？“
陆瑾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他要是知道程令萱当时躲在柜子里，就是大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说那些话的。
“我查查这个山势有没有人见过。”
他在六公主的书架上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一步山河志，开始查阅起来。
六公主果然进入了回想的状态。
“什么匹配要比数量重要……啊，我看到了！”
陆瑾吓了一跳，手上的书都差点儿掉下去。
六公主抓住程令萱的手臂，兴奋不已地说道。
“这不就是夏狩的行宫附近吗？我虽然没去过夏狩，但去那边儿和丫鬟们采过蘑菇。”
程令萱心里感叹道，不愧是你，竟然跑到京城几十里之外的地方采蘑菇。
陆瑾也皱了眉头。
“夏狩那边儿，离京城不近不远，一天正好能到。”
他打定了主意，把古画的仿品卷起来拿上。
六公主呆呆地看着他。
“陆哥，你拿画干什么？”
陆瑾声音平稳。
“剩下的事情，你们两个就不要参合了。我带着你的一些侍卫，去那里稍微探查一下，如果有所发现，会直接向陛下汇报。”
陆瑾说到最后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
“让五殿下去禀报这件事，说在你的书房偶然看到这幅画，这样你丢画的事儿也能揭过去。”
六公主闻言，倒是欣然同意。
“我哥肯定能圆过去，我也不想见他。”
这个他，自然是景元帝了。
程令萱心下摇摇头，看来皇家的女儿，年纪大了也会叛逆啊。
陆瑾满意地点点头，从公主的书房离开。
程令萱也以为自己的任务告一段落，稍微收拾一下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就准备告辞。
“殿下，那我也……”
谁知道六公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向她比一个噤声的手势，低低地说道。
“想不想去看看前朝遗迹和宝藏的样子？那可是真正的皇家库房！“
程令萱可耻的心动了，说不被诱惑是假的。
六公主的库房，她都感觉丰富得比京里集市上所有东西的总和还要多。
那前朝皇室的库房，就算历经千年，该化土的化土，又得有多少奇珍异宝？
程令萱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一切，六公主阴险地笑着。
“那你就别出声，别让陆哥知道，要不然他肯定把咱们关起来。”
程令萱连连点头，六公主才把手拿下来。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连府门都不敢出的大小姐。咱们稍作准备，一会儿跟在陆哥后面，咱们现在没有地图，千万不能被甩掉。”
六公主小心地打开书房门，偷偷摸摸叫了丫鬟进来。
看见程令萱难以言表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解释道。
“你不知道，陆哥有时候会埋伏在门口，就等着抓住我瞎跑的证据。”
程令萱一时无语。
六公主毕竟是公主，陆瑾是人臣，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僭越事情的人。
“敢问殿下，那时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四年前？还是十五年前，记不太清了，反正那时候我们的院子还特别小，我和兄长还住在一起。”
六公主敷衍地回答道，她已经在和丫鬟吩咐要准备的东西了。
程令萱哭笑不得，十几年前？那时候您连路都走不稳吧，陆瑾拦着也是正常的。
想着，她提醒道。
“殿下长大了，不必再担忧这些。”
六公主把手里准备好的清单给了丫鬟，嘱咐道。
“其他的按这个准备，一式两份。”
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程令萱，疑惑道。
“你们小两口也真有意思，说话都一模一样的，陆哥也说我长大了……可是这跟他抓不抓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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