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赵晏泽有些奇怪地拿起一个黄色的块儿状水果，皇宫里总是有些在外面根本看不到的东西。
身边的内侍，小心地回答道。
“回五皇子殿下，这个是南疆进贡的一种水果，非常奇特，闻的时候很臭，吃到嘴里却口齿留香，而且一旦喜欢上了，隔一段时间就想吃，陛下觉得挺不错的，在各位的棚里就都放了一点儿。”
赵晏泽闻言，真的凑近去嗅了嗅，确实有股难以言表的味道，虽然已经被切成这种小块了。
他有点纠结地拿着，觉得很是奇怪。
“这种东西真的能吃吗？父皇总是吃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医院那边儿没有什么意见？”
内侍低着头道。
“太医们说，这东西吃多了有可能会上火，然后和别的东西一起吃的时候稍稍要注意一下，但是别的害处应该是没有的，只要控制好量就可以了。”
别的，一个字不敢多说。
开玩笑，皇帝父子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小太监怎么敢插嘴，他可是有很高的求生欲的。
赵晏泽拿着那块儿黄澄澄的东西，闻着它一言难尽的气味，总是说服不了自己下口。
正在这是，听得左右格挡的帘子被掀了开来。
一个配甲持剑的人走了进来，正是今天要和其他两位大人比武的上官瑾。
“五皇子殿下，您找我？”
上官瑾很奇怪地走了进来，两人在正式场合，一向是装的关系不近不远的。
何况今天举行这个比武，很多达官贵人们都到场了。
“正是。”
赵晏泽也没有平时那种亲近的语气，只是淡淡道。
“你们先出去吧。”
周围的侍从都从棚子里离开，赵晏泽才拿起一块儿奇怪的水果道。
“尝尝吧，很好吃。”
上官瑾莫名其妙，不过他在这些琐事上向来大条，也没问原因，接过来就吃了。
直到放进嘴里，才闻到那股不妙的气味。
这时，水果的甜美鲜嫩的口感已经在嘴里炸开。
但他还是吓了一跳，担心地问道。
“这什么味道？它掉进过什么不可言说的地方吗？”
赵晏泽看着他的脸色，确认这东西确实不难吃。
就神色自然的拿起一块儿，也尝了尝。
确实和其他常见的水果口感不同，还蛮奇妙的，有种凉意，又有种脆脆的感觉。
随后，赵晏泽摇头否认道。
“不是，这只是这个水果独特的香味儿而已。”
想着，又解释道。
“就像有的水果壳儿特别厚，有的水果长刺儿一样，这应该也是一种避免被其他生物吃掉的办法吧。”
他说完，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
“倒是跟我有几分相似。”
上官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一点。
赵晏泽示意他道。
“坐。”
这棚子里就两张并排的黑木椅，其他都是一些零散的板凳案几之类的。
上官瑾坐在他旁边儿，总有一种屁股底下长草的赶脚。
他别扭地靠在椅背上，奇怪地问道。
“今日你怎么和我交往如此近？不怕他们怀疑吗？”
赵晏泽摇摇头道。
“无妨，今日你能来演武场，也是因为我在陛下面前，讨论夏猎的安保队伍的时候，提了你一嘴而已。他们肯定认为，我是不想让其他两人的附属上位，而拼命和你近进关系而已。”
上官瑾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你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夏猎的时候有人会动手脚，所以想让我拿到这个职责，好做助力？”
赵晏泽笑了笑，说道。
“你想多了，就算他们两个人会在夏猎的时候动什么手脚，也不是应该由我出面，阻止他们。”
稍微停顿一下，他低声喃喃道。
“不过是隔山观火而已，我又不需要做什么，他们之间撕扯，我再乐意不过了。”
但他的脸上，纠结的表情却和说的话截然不同。
上官瑾的提问，把赵晏泽从纠缠的情绪里拉出来。
“那你是希望我输给他们？”
赵晏泽点头，肯定道。
“正是如此，而且还要自然一点儿。”
上官瑾有点为难地搓了搓手。
“这可得好好想想，那个京郊大营将军徐良玉，年过半百但身手不凡，还擅长一门失传已久的内家功法，听说可以隔山打牛，我输给他倒是情有可原。”
赵晏泽领会其意。
“剩下的那个京城巡卫使赵青河，武艺不精？没关系，要是不能做的自然，最好就不要做。你输给徐良玉之后，赵清河也赢不了他，那赵景鸿拿下这个安保任务，也可以接受。”
上官瑾点点头，道。
“正是如此。”
赵晏泽望向对面，赵景渝河赵景鸿都到场了。
景元帝那里还空着，可能是不会来了，于是道。
“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你下去准备准备吧。”
上官瑾点头应是，然后两人交换一下眼神。
他走到门边儿的时候，故意提高声音道。
“无论你说不说，我都会全力以赴的，武斗场上，没有不用尽全力的道理。”
门边儿的内侍一愣，他站得有些近，差点儿被门帘儿拍了一脸。
这时候，看着将军提剑挺拔的背影。
还能隐约听到棚里传来五皇子殿下气急败坏的咳嗽声和低低的咒骂，似乎是说他不近人情。
他暗暗记住这事儿，毕竟蔺公公偶尔会问道，各种其他人也会打听消息。
他们这种服侍到皇子身旁的人，总是不缺拿这种小消息换钱的门道。
时辰已到，演武场的高台之上，已经有两个人就位了。
是上官瑾和京郊大营的老将军，徐良玉。
台下有内侍数着时间，眼看日晷到了位置，就高声并且拉着长音道。
“时辰已到，比武开始！”
两边儿有拿着号角的侍卫开始一起吹奏，雄浑有力的声音让人热血沸腾。
台上两个人先按照比试的礼仪，相互抱拳。
徐良玉客气地说道。
“上官将军，久闻大名，在边关一战退敌数万，实在是吾辈楷模。”
上官瑾回道。
“不敢不敢，徐将军镇守京畿重地数十年如一日，从没出过差错，让我们这些小辈只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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