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活命,就不要看。”
宛若一只慵懒的波斯猫,向人类伸出利爪,挥舞着,警告世人它不是好惹的。
“小猫咪生气了。”
慕篱桑嘴角卷起一丝笑意,伸回了手。
两人奔到门口时,莫干桑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将地牢团团围住,银铠火把,冷箭锋芒,四处危机。
莫干桑冷声道:“你是何处贼人,胆大包天,救这放火的贼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
糟了,还是晚了一步。
她擅长使用匕首,双手使匕,游刃有余,乃是绝技,破这小小的数百人,不在话下。
可是若是拿出青锋匕首,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盛河紧抿着嘴唇,拾起地上的大刀,对着慕篱桑说:“你会飞吗?”
“啊?啊...”还没趁慕篱桑反应过来,盛河就将她抛上了天,离地数十丈,在空中扑棱着。
下方的盛河手里拿着两把大砍刀,气势凌厉,杀气外露,将士兵砍倒一大片。
她伸手接住慕篱桑,携着她,脚下运气,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转眼便冲出了包围。
黑衣首领和莫干桑双双提着武器,几下便追到了盛河,盛河被两面夹击,只能放出一个烟雾弹,此烟雾弹有催泪的作用,顿时熏得黑衣首领和莫干桑直咳嗽,莫干桑扇着迷雾,眼里满是泪光。
“你们中原人,就爱玩这些阴的...”
“不一定呢...”
黑衣人眯着一只眼,眼底闪过一丝深沉,那衣服,眼熟得很,不正是今夜盛河穿的那件吗。
烟雾散去后,盛河已经携着少女跑出了数十丈外。
黑衣人拿出了大砍刀,准备追逐两人。
“我等要全力追赶,让重犯逃脱,可是死罪。”
只见莫干桑自信满满,伸手拦住了他,拉出了一道金弓。
“小弟莫要追赶,今日让你见识我西域神弓的厉害,此箭涂有剧毒,能迅速令一只大象倒下,若是这一箭不中,所有罪状我抗下便是了。”
那金弓在黑夜中闪出耀眼的光芒,箭头涂着黑色的毒,箭弦在空气中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接着弹出令人胆颤的声音,砰的一声,暗金色的箭羽以急速射向盛河。
盛河回首,只见那箭羽近在咫尺,早些听闻莫干桑的箭术西域无敌,又有神弓加持,这一箭,她怕是躲不过了。
她拿着大刀,回首一击,却已来不及,箭头已经扎进了盛河的腰部,她咬着牙,踏上屋檐的脚一顿,两个人便失去平衡,从空中坠下来,盛河一手抓住屋檐角,一手携着慕篱桑,两个人挂在檐角上。
莫干桑有些惊讶,愣在了原地:“他居然还能站着?”
不应该啊,平常人中这一箭已经是性命垂危,此人要么是内功深厚,要么是身经百毒,早已练就了抗体,才能抵挡得住西域蟾毒的威力。
黑衣人领着手下追了上去。
不过一墙之隔,她就可以报恩了。
盛河咬着牙,身后的追兵已经向这边赶来。
她腰间流出了黑色的血水,透过藏青色大衣,从箭头处渗透出来。
“你受伤了...把我放下来吧,这样你也会被抓住的...”
慕篱桑惊呼,她松开了双手的力道,由衷的希望此人能逃脱。
“无碍...”盛河面巾下的面容已是苍白无比,她沉住一口气,闷哼一声,便将慕篱桑从院内扔出了院外。
身后的追兵越发的逼近,已经有箭雨向她射来,她双手用力,攀岩上了墙壁,摇晃着身子,用砍刀拂开几支箭,身子就倒了下去。
慕篱桑被跑出院外后,盛河就倒了下来,她扶着神志不清的盛河,慌忙的逃窜在黑夜之中。
盛河身上流着血迹,一路延伸着,慕篱桑只能解开她身上的大衣,绑在伤口上,扶着她慌不择路的走进了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巷子里一处小木门打开,黑暗之中传来惊呼:“是你?”
慕篱桑见有门开了,便慌忙的将盛河塞了进去,同时将自己也挤了进去。
“好人,救救我。”
门关上了,她背后湿透了,贴着门,听着身后的士兵不断来回的走动。
她与地狱,仅隔着一门之离。
待追兵散去后,她才舒下一口气。
她扫视着屋内的环境,只见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位姑娘中毒了,我要将她抬到密室治疗。”
对方似乎是个青年,声音清冷却温柔得能滴出水。
“好,我也去。”慕篱桑抬手擦着汗珠。
“不行,我为人治病时,不喜被人打扰。”
对方拒绝到,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的身影,只模糊的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
“我不放心。”慕篱桑紧抿着嘴唇,将救命恩人交给其他人,这怎么让她舒心?
而且救人,谁比我更懂治病救人?
“我略懂医术,还是让我...”慕篱桑话音未落,便觉得后颈一疼,整个人陷入了昏迷当中。
六髯觉得她过于咶噪,给了她一个手刀。
“世界安静了,阿蓉,掌灯。”
从里屋走来一个冰山美人,手里拿着蜡烛,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冷漠的脸孔,只见其眉目如画,眉宇间毫无半点神色。
她将桌上的灯火点燃,整个屋子明亮起来,灯光照亮了地上昏迷不醒少女,也照亮了屋内的其他东西。
屋内大大小小整齐摆放着数个木偶,几个黑影死尸如同木偶一般,立在墙角处,肩上已经积满了灰尘,眼睛毫无色彩,看起来如同木偶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