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腿,让老朽看一看吧...”
“不用了,我的腿已经废了...”慕篱桑语气带着失落。
“还是让老朽看看吧,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好...”
在大爷的坚持下,慕篱桑掀开了衣物,大爷看到那腿,皱着眉头,不忍的别过脸去。
“安爷真是太残忍...”
“我...我不曾后悔的,安爷夺我芸香草,我烧他府邸,这合情合理。”
慕篱桑勉强的笑了笑,她的芸香草,自然是要有个说法的。
“芸香草是你的?”
大爷大吃一惊,嘴巴长成鸡蛋大小,常人只道安爷人性未泯,芸香草只卖十两一株,殊不知芸香草乃绝世名药,上古没有流传种植之法,直到今日都是个迷。
“芸香草是我种的,我有一师傅授我济世救人,生草之术,不料芸香草却被安爷夺了去...他将我关到此处,就是为那芸香草生长之术。”
慕篱桑捏紧了拳头,面上满是隐忍,说到后面时,将眼帘合上,眼珠子在里面止不住的颤抖。
大爷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不限赞叹。
此女不过十三十四的年纪,稚气未脱,面容清秀,却眉目隐隐有王者的气魄,且有惊天的胆识,真是奇女子也。
“姑娘不必忧心,我祖上是名医,传下来一瓶生骨护肌的药膏,可令骨头重生,百日之内,即可康复,此物虽是我传家之宝,但今日识得姑娘,老朽愿将药膏双手奉上。”
大爷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双手奉到慕篱桑眼前,浑浊的眼珠里满是诚恳。
“这是你的传家之宝,我...不敢受用...”慕篱桑心动不已,又恐夺了他的宝物,因而推却。
“姑娘你拿着吧,祖上有云,此药非菩萨心肠的人不能受用,若是此人有一颗大慈大悲的心,那药膏抹上去就会有奇效,若是作恶多端之人,便会变黑,姑娘救得万民,此药膏非你不能受用。”大爷眼里冒着光,俨然是将慕篱桑当成了偶像。
“好吧...谢谢你,大伯。”慕篱桑接过药膏,迫不及待的将药抹在腿上,冰冰凉凉的白色膏体,瞬间止住了腿上的疼痛。
她有些惊讶:“真乃奇物也。”
另一边,慕青云在慕篱桑门前敲门,许久未见人应,便推开了门,只见床上空空如也,被子也失踪了,楼顶露出一个黑洞,瓦片在一旁堆积在一起,秋风扬起床帘,拂过了慕青云担忧的脸。
“阿姐,你去了哪里?”
他将整栋楼都翻找了个遍,都不见人影,问了守门的侍女,也说不见慕篱桑出门。
阿姐不见了,弟弟妹妹都急哭了。
慕青云一面安慰着双胞胎,一面吩咐着众人出去寻找。
“董十你去阿姐常去的西铺糕点...阿巧去西街,阿北去江上看看...”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呢,我看八成是绑架!”玉瑾修听说阿姐失踪,很是焦急的上了房间,看到顶上缺失的瓦片,敲定了慕篱桑是被绑架。
“绑架,呜呜呜,那阿姐会不会有事啊...”慕篱蔷急哭了,一双眼睛满是泪水。
“绑架,就是将人绑在黑乎乎的屋子里,不给吃不给喝...”慕青岩发挥了想象力,脑中满是阿姐饿瘦的模样。
“玉兄你就别吓他们了。”慕青云无语的看了一眼玉瑾修。
“还是青云懂我,我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只要慕篱桑还在丰州,我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找出来。”玉瑾修打开折扇,眼底不见一丝慌乱,满目的自信。
“阿姐会平安归来吗?”慕篱蔷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将所有希冀都放在玉瑾修身上。
“放心,她会回来的。”玉瑾修摸着小萝莉的头,心下想着,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玉瑾修为何如此自信?
他的安心来自于盛河。
盛河是安爷的手下,这一点玉瑾修早已知晓。
今日午时。
街上已经恢复了热闹,大大小小的摊贩在街上叫卖,其间走过一个婀娜的女子,面孔深邃,有一双极为艳丽的金黄色眼瞳,所到之处,皆是人的惊呼声。
那女子走了几刻钟,身后的人仍是尾随着,不近不远的跟着,每当盛河一回头,对方就没了踪影。
盛河摇曳着身姿,走进了小巷子里,细长的手指抓住了腰间的匕首,对着身后的人说:“跟了我许久,现身一见吧。”
“西域的公主,盛河,不回西域守护玉龙山脉,跑来我丰州做什么呢?”从暗处走出来个人,身形高大,容貌极为帅气,极为潇洒的打开了折扇。
“玉瑾修?南国权臣冷霍的私生子,不回朝廷处理政务,却来跟踪我这个小女子作甚?”盛河见来人,先是疑惑的皱了皱长眉,随后收回了匕首。
“你知道我的身份?”玉瑾修语气疑惑,却并无惊讶。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盛河艳丽的脸孔染上一丝狡黠,黄金瞳如同猫儿般慵懒。
“既然你我都知根知底,那我也开门见山了,慕篱桑有难,你救是不救?”玉瑾修仰头大笑,直接摊牌了。
“那个女人?她有什么难?”盛河的身子微微顿了顿。
“她放火烧了安爷宅邸,今日就会被抓住,而你,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她那条小命,就掌握在姑娘手里了。”玉瑾修双眼微眯,折扇盖住了他的面容,露出一双狐狸似的眼睛。
“你也能救啊,怎么,莫非你不方便,还是说,将她供出来的人就是你?”盛河挑了挑长眉,使得整张脸又生动了几分,双臂抱着胸,眼里满是戏谑。
“姑娘莫要乱说,我与慕篱桑可是情意深重,话已经带到了,救不救可就是姑娘的事了,在下告辞。”
玉瑾修面色不改,端着一张笑脸,仿佛事不关己般,做了个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只留下盛河在原地深思,阳光照到完美无缺的人儿身上,为其镀上一层神秘色彩,她在原地沉思片刻,便扭着腰肢,朝安爷所在的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