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篱桑推开门,只见男子和女子坐得很近,男子正将女子的纱布放下,显然是不想外人看到的样子。
而女子两只手放在一起,很是乖巧的依靠男子。
慕篱桑将菜一一放在桌上,最后一道时,不小心斜着身子,整个人向女子压来。
她和女子面对面,两人靠的很近,隔着纱布,就连呼吸都能感受到。
趁着这个机会,她立刻抓起女子的手腕,入手的肌肤很是温热,这让慕篱桑心凉了一大半,接着手指快速搭在她的手腕上,感受到轻微的脉搏顽强的跳动。
慕篱桑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女子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姑娘可是有何不适?”
只见那头戴斗笠之人,端坐在那,身形一动不动。
六髯横起眉来,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他将女子搂在怀里,十分护短。
“你方才差点伤了我夫人!”
“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的失误,这顿就当是给夫人的赔罪,不好意思啊。”慕篱桑再三赔罪,待对方神色有所好转时,才低头出去了。
她懊恼的下了楼梯,小粉拳垂在扶手上,悔不当初,识人不得,还赔了一顿饭钱。
“怎么了?这是?”玉瑾修看她一副吃了亏的模样。
“没什么!”慕篱桑吃了瘪,气冲冲的去厨房。
而玉瑾修站在原地,看着那间包间,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面上露出诡异的笑,用扇子遮住后,又没了那窃喜之意。
而楼上的小河姑娘,躲在暗处,看着玉瑾修离开。
她走到那间包间,敲起了门。
“六髯药师好大的兴致,不在府中炼药,跑来这等地方消遣。”
夹生的话,优雅的口音,从门外传来。
六髯停住了筷子,前去开门,见仅有小河一人,便让她进来,反锁了门。
小河放眼望去,只见一貌美女子,端坐在桌边,眼中有些空洞,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这就是,你新练的傀儡?”小河抬起她的下巴,眼里满是睥睨的神色。
“小河姑娘好大的兴致啊,不去帮安爷处理死敌,跑来这等地方卖艺。”六髯没有回答她,神色盎然,眼中满是嘲弄。
“嗤,安爷,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没有心的人能活的多久?”小河坐下,宛如水蛇的腰身缀满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拉着方蓉的手,细细的查看她的手纹。
六髯没有回答,不以为然。
小河发出了诧异的声音,又重新翻看了她的手纹,一丝不露,随后,嘴角露出了蛊惑的笑容。
“你这姑娘哪里找的?怎地这般命短?”
凭借她的推理,这姑娘绝对活不过十六岁,而且死相很惨。
手相上的生命线,出现了红色的刀痕,将生命点一刀斩断,却又用另一条极为不和谐的线连接,宛如一条充满生机的极为不契合的命里。
红色刀痕,说明这人已经该死了。
“大街上捡的。”六髯将菜夹给面目呆滞的人儿,对方乖巧的张嘴吃下。
“她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
小河闭着眼,因感受到了熟悉的黄沙气息,金色的睫毛微微颤抖。
方蓉体内有一股强大的血脉之气,这是西域皇族的力量,从祖辈流传下来的带着厮杀战场的血腥味,和刀鞘收入剑中的锋芒之气,汇成独一无二的西域力量。
她几乎能闻到黄沙之中,埋藏的白骨,即使历经千年风霜,依旧泛着浓浓的血腥味,和久经不散的冤魂!
“是什么?”六髯看着激动的小河,很是诧异。
“是西域皇族的力量。”小河一字一顿的说,认真审视了方蓉。
没有记忆中西域人深邃的面孔,眼前的人是温婉的江南美女,除去过分高的鼻梁,其余都和西域沾不上边。
“真是惊喜。”六髯挑了眉,眯了眯眼,心下大为震惊。
没想到他随手在街上捡到的傀儡,居然是西域皇族。
慕篱桑进了空间,如往常一样,先深吸一大口气,不料只闻到了浓浓的腥臭味。
她立刻扶着栅栏呕吐起来,把一天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牧场里挤满了各种生禽,粪便满天飞,无人清理。
整个空间都腥臭不堪。
“系统,系统救救我。”慕篱桑感觉到这等死亡气息,张着还在流哈喇子的嘴,对着空气叫。
“没出息的东西,呕...”少年出现,还没嘲讽她完,就自己呕吐起来。
他连忙进入虚空,只留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
“我给你带来了,接着。”慕篱桑从厨房里抽出几个烧鹅烧鸡,扔向空气,尽数被少年拿了去。
“赶紧把粪便都处理掉!”慕篱桑捂着鼻子。
“如你所愿。”清凉干净的声线传来。
于是,一道白光过后,农场里的粪便都清除得一干二净。
慕篱桑高兴的拿起一只鸡,足有六斤多重,一夜之间,所有小鸡长成健硕的大鸡。
她再去看了鱼塘,鱼塘里挤满了鱼,各种肥硕的鱼在水面跳跃。
慕篱桑连忙抓了几条到厨房里,舔着舌头,用刀拍晕鱼头。
而进来拿鸡腿的董十,看着突然出现的鱼,很是疑惑。
“我记得今日厨房没有采购这种鱼啊?”
“我方才派人去买的。”慕篱桑一刀下去,将鱼分成两半。
随后又将它分尸,拍了姜片扔到滚烫的锅里。
不一会儿,一股浓香的鱼汤味就吸引来了玉瑾修。
玉瑾修几乎是飘过来的,慕篱桑拿出一口大碗,依次将浓汤分好。
玉瑾修拿起勺子,很是斯文的抿了一口。
“味道不错。”
“这的可以,有黄鹤楼的味道了。”董十也尝了味,很是赞赏的看像自家老板。
虽然看着过程很惨不忍睹,没想到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好。
慕篱桑被夸的不好意思,她拿着勺子的手,不好意思的捂着脸。
悄悄的吐了舌,这都是鱼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