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所以当时她也红了段时间。只是好景不长，她遭受到了严重的网络暴力，然后就......”
程洪雅说不下去了，她仰头，试图把眼泪逼回去。
“想哭就哭吧。”沈一宁起身，走到她身边，动作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也许是沈一宁的动作安慰到了她，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决了堤。
等她发泄完情绪，半个小时过去了。
沈一宁给她递过去纸巾，程洪雅眼睛红红的道谢，还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放心，你哭鼻子的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沈一宁说着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苏玲玲应该能听到。
程洪雅却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谢谢你。”
“不客气。”
沈一宁看她情绪平复了下来，把水又递给了她。
“刚才流了那么多眼泪，喝点水补补。”
程洪雅这次没有拒绝，仰头一饮而尽。
“你妹妹死后，你才来这个公司的？”
“对，我不相信我妹妹死了，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把她逼上了绝路。”程洪雅点头。
“你查到了苏雪瑶身上？”沈一宁挑着眉问。
“嗯，今年是我入职的第324天。”程洪雅道，“来公司的每一天，我都在查与我妹妹有关的事。”
“查到了多少。”沈一宁追问。
程洪雅摇了摇头，表情又多了一分悲哀，“我只知道，我妹妹死前曾经和苏雪瑶大吵了一架，没多久她就跳楼死了。”
“除了这些别的就不知道了？”沈一宁蹙眉，“就这些不足以指认苏雪瑶和你妹妹的死有关。”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妹妹那么好的性子，什么事会惹得她和上司吵架？我很了解我妹妹，如果不是逼迫她太狠，她是绝对不会跟人争执的。”
程洪雅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沈一宁赶紧安抚。
“抱歉，是我没有了解清楚。”
程洪雅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刚才冲动了。”她面无表情的道。
“我的直播有什么问题吗？”沈一宁又把话题带了过去。
“昨天你的直播上了榜一，你不知道？”
沈一宁诧异，“榜一？”
昨天只有她一个人在直播室，她也没有退出去看她的直播有多么高的热度，也没有特意的关注榜单。
“是啊，榜一。”程洪雅点头，然后又用那种审视的眼神打量沈一宁，“昨天那种热度，如果没有人推波助澜，就凭你一个十几万粉丝的主播，我是不会信的。”
沈一宁也蹙起了眉头，她知道有人故意买水军黑她，八成是苏雪瑶搞得鬼，但她不知道还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帮助她。
“我不知道。”她蹙眉，回想回国这段时间，跟谁有过接触。
难道是厉霆琛干的？
不对，她和厉霆琛才认识没几天，厉霆琛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小主播费力气？
再说了，厉霆琛恐怕不会在意她平时做的那些直播。
“你的直播引起了热度，然后就有人开始扒当年自杀的人。就是我妹妹，陈颖。”程洪雅见她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也没有追问。
“网友们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所以你看到了什么？”沈一宁盯着她问。
“我看到了一个视频，我妹妹跳楼死亡的视频。”程洪雅说着闭上了眼，表情十分痛苦。
正当沈一宁要继续问的时候，门忽然开了，苏玲玲紧张的道：“有人来了。”
程洪雅和沈一宁对视了一眼。
“你先走。”沈一宁道。
“好。”程洪雅点头。
程洪雅拿着公文包匆匆忙忙的离开，她刚离开没多久，林蔷就走了进来。
沈一宁看到是她，微微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是你？”沈一宁本来站着，看到是她又坐了下来。
苏玲玲看到林蔷却很紧张，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玲玲，有点出息，不用怕她。”沈一宁看到苏玲玲害怕的模样，安慰道。
“林、林部长。”苏玲玲说话都结巴了。
林蔷一头利索的齐肩短发，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眼睛十分锐利。
她故意用平时威严的眼神扫了一眼沈一宁，沈一宁耸了耸肩，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倒是苏玲玲看到她的眼神，吓得脸色都变了。
“林部长不愧是母夜叉，看看把我妹妹吓得，脸色都变了。”沈一宁说着还翘起了二郎腿。
“妹妹？”林蔷听到这个称呼，表情多了一分玩味。
沈一宁看到苏玲玲害怕的模样，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苏玲玲身边单手搂着她的肩膀。
苏玲玲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昵过，身体僵硬的不像话，但她却没有动，任由她搂着。
“对，就是妹妹，以后她罩着。”沈一宁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成功的把林蔷逗笑了。
苏玲玲惊奇的看着林蔷笑得不能自已，她在公司从来没有见到过林蔷这样放松的笑容。
原来一向严肃的林部长，笑起来也这么温柔。
林蔷笑了半天才止住了，她用手指了一下沈一宁，无奈的叹气。
“刚才我在走廊上看到程洪雅了。”
“对，她刚才来找我。”
“你让我查的我查到了，来找你就是来告诉你的。”林蔷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沈一宁也笑了笑，跟她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然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同时笑了。
她们两个之间的眼神交流，苏玲玲都看到了，但她却没有怎么明白。
察觉到苏玲玲小心翼翼的打探的目光，沈一宁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是我妹妹，有什么我也不会瞒着你。林部长知道程洪雅跟我说了我想知道的，所以她没有必要把查到的程洪雅的信息告诉我了。”
“林部长都没有提起，桐辰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默契。”
“默契。”
沈一宁和林蔷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一个词，然后她们两个看看彼此，又笑了起来。
苏玲玲看看沈一宁又看了看林蔷，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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