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顾脸上沾着木屑黑灰,手握簪子,急匆匆朝启祥宫奔去。洛鸢和杀气腾腾的季成勋跟在你身后。
洛鸢小姐,慢些!
你几乎是跌撞着进到启祥宫,却见春贵人正立在庭中。
春贵人见你有些灰头土脸,还忍不住要挖苦你两句。
春贵人妹妹这是打哪儿来呀?这么不顾仪容,可是失礼。
你将手中的簪子举在春贵人面前,一手扼住她的手腕。
朱凤灵【严肃】贵人,可识得这只簪子?
春贵人【轻蔑】妹妹这是有意取笑姐姐么?这簪子都烧变了样,我怎识得?
朱凤灵好,既然贵人能识出是火烧过的簪子便好。
春贵人怎么?妹妹领着这些个人来我这是做什么,我可没这闲工夫陪妹妹烧什么簪子。
春贵人转身欲走,却被洛鸢和季成勋拦住出路。
朱凤灵虽是烧半毁,可姐姐昔日素爱这支银花步摇,难不成打赏下人后就全忘了么?
经你一提醒,春贵人猛地转身,从你手中取过簪子,端看起来,一脸惊愕。
春贵人这、这……倒确实有几分眼熟……银花步摇?莫不是我赏给春琴的那支?
朱凤灵还请贵人将春琴唤来对质。
春贵人【尴尬】春琴……我方才着她去……呃……我着她去、去……
春贵人言语闪烁,你补上了她的未尽之语。
朱凤灵去画坊讨要特种净皮的泾县纸。
春贵人心虚地避开你的眼神,挡在她身前的季成勋却耐不住性子。
季成勋原来就是您这位贵人差那婢子来我画坊讨要泾县纸!
春贵人我……我是想学着补画……
朱凤灵事到如今,还要隐瞒不成?贵人可知,那春琴非但未讨到宣纸,却可能犯了大罪!
春贵人看了看你,又看了看手中的簪子,似乎即刻懂了,愣了神,簪子脱手落地。
就在此时,你们看到春琴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一见你们站立在院中,转身就跑。
洛鸢上前把人扭送回来,让她跪在你面前。
季成勋贱婢,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烧了内库!损失皇家财物,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春琴我没有……总管,我没有啊!
季成勋哼,手脚不干净,连贴身的簪子都落在了火场!看来是要送进慎刑司才肯说真话!
春琴慌了神,膝行几步,上前抱住了春贵人的腿。
春琴贵人!贵人救我!奴婢不是故意的,原本只是想烧了那几张泾县纸,谁知……
春贵人你竟背着我作出这种大事!
季成勋你一个奴婢必然不敢做出这种事,快说,是谁指使?
朱凤灵春琴,或许你说出幕后之人,尚能有一线生机。
季成勋此事我必定上奏御前,你是瞒不住的!此时不说,那时罪加一等。
春琴含着泪,犹犹豫豫看了一眼春贵人。春贵人立时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落下眼泪,握住了春琴的手。
春贵人糊涂!我知你是为我好,觉得妹妹待我不尊敬,指使我从未有这样的心思。
春贵人春琴,我记得你家中尚有高堂,还有两个不足五岁的弟弟?倘若没有帮衬,可如何能长大成人?
朱凤灵娘娘这是何意?莫不是威胁么?
春贵人妹妹不要血口喷人!
春贵人我与春琴情同姐妹。你放心,等你走了,我一定好好照料你的家人。
春琴贵人……贵人可要记着今儿的话!
朱凤灵不好!快拦着她!
春琴突然神色决然,冲着一旁的墙壁撞了过去。季成勋上前几步,把她踹到在地。
朱凤灵你……你这又是何苦?
春琴是我自作主张,为贵人出气,误烧库房。是我!是我!
春贵人唉,这傻子既已认了错,季总管便带她走吧。妹妹,姐姐今日实在伤心,便不留妹妹了。
季成勋让人带走春琴,眉目之间全是认命,毫无生气。你看着春贵人装模作样,擦着眼泪厉害,心口实在发堵。
朱凤灵【叹息】我以为春贵人指使个不知进退的狂悖之人,没想到,心这么狠。
季成勋【冷笑】当看不见吧。心不狠,在这里可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