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令禁止

梁鹊真正的愿望是：带着足够让张真源接受法律制裁的证据，回有爸爸妈妈的家里。

她当然不能这么说。

“除了回家什么都行。”张真源把西装披在梁鹊的肩上为她拢好。

“为什么？”

“我们是天选的合作伙伴。”张真源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拂去梁鹊又挂在眼角临掉落的泪珠，“小没良心的，留我一个人在这收拾残局啊。”

梁鹊惊着话从张真源嘴里说出来都不用考究个真假的，假的都能被他说成真的，“我顺着你的意倒又是我错了。”

“擅作主张。”张真源顿了顿，“不过，幸好你聪明。”

“是，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真源捂住梁鹊的嘴，“又死了，又死了，嘴里就不能说点活着的？”

“那你能让我活着回家吗？”

“……”

靠海的城市早晚温差，一天里能过两个季节，只有冬夏，这里的春秋只是一晃眼就过去了，甚至等不到树上的叶子往下掉，下一个季节就来了。

出门的时候，穿了条皮裙，阮坪送她的那条，披了件深蓝牛仔外套，脚上套着黑色长靴裹到膝盖。嫌热脱了，随手就丢在哪了，梁鹊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光着胳膊肘走出去，冻的一激灵，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飞速钻进车里，小五说，“张哥让我把您送到家。”他们嘴里的家，潜移默化的变成了张真源在海边的别墅。

“随便。”梁鹊身上还是张真源的西装外套，一摸口袋掏出一包烟来，向小五借了火机，深深吸了一口，开了窗向外吐出烟雾。

“您还会这个。”小五从后视镜里看到烟雾缭绕的场景，感叹了句，下一句特别像要夸她好厉害。

梁鹊有点哭笑不得，“小五，我连毒品都碰，会抽个烟很奇怪吗？”

“您不是只卖不吸吗？张哥不准我碰这些肯定有他的原因，梁小姐，你也少碰吧。”

“他对小四小五怎么差了这么多 。”刘耀文管着张真源的大批生意，沾了手连嘴也过，对小五却命令禁止。

烟雾散了，冒出老鸨子堆着笑的脸，“梁小姐啊。”

梁鹊立马皱起了眉头，把窗户往上摇。

老鸨子说话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今晚包厢里的事她听她的人说了个大概，张真源谈成的生意为了梁鹊黄了，张真源一句“我的人”，事情到底是梁鹊闹出来的还是本该如此都不重要了。“别关啊梁小姐，不认得我了？你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还跟着里面的姑娘叫我老妈妈呢。”

一声老妈妈捞走了她一大笔钱，但她这次不是为了这个来的，钱给梁鹊就给了，她现在的价值看起来可比老板给的白花花的钞票高多了。

老鸨子手里提着个袋子，放在窗边，从梁鹊留的一小条缝里根本塞不进车里，她伸了个头对小五笑，她认得小五，张真源身边跟着的不是刘耀文就是她，“窗开大点，喏。”老鸨子把纸袋里的东西揪出一角来，给小五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