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二）

赤侞几乎在听见他话的那一刻，左眼滑落一滴泪。

齐铁嘴跟张副官着急忙慌地去扶倒下的“赤侞。”

张启山在一边哀伤地看着，像是在告别。

而真正的赤侞则就站在他身边看着张启山，想要触摸，但她知道他们无法触碰到彼此。

他甚至看不见她。

一刹那，空间转换，周围瞬间变成如墨汁一般的黑夜，没有繁星也没有弦月，不知何处来的光让赤侞能勉强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张启山一身军装立在自己面前，面色冷峻。

只听见他开口说：

张启山“赤侞，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张启山“我一直在二响环里等待，可是现在我不想等了，我看到了你的心意，你也想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循循善诱的话语从张启山口中说出来，尽管赤侞想要抓住他向自己伸来的手，但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启山（露出受伤的神情）“赤侞，难道我现在这样连你都不肯要我了吗？”

赤侞（想要辩解）“不是的，我，我没有……”

赤侞刚伸手就看见张启山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神色，立刻便缩回了手。

赤侞“你不是张启山。”

手腕上的二响环响了两声，赤侞从情绪中抽身，淡漠着神色，再次道：

赤侞“你不是他，他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种罪恶的，自私的，阴险的表情，像张启山这样光明磊落的人最不屑于露出这样的细微表情。

张启山“我……”

赤侞手腕上的二响环突然发出两声轰鸣声，极其刺耳，周围黑暗的环境像是镜子一样支离破碎。

…………

“老不死的，我师傅她到底怎么了？”

张日山“……会醒过来的。”

女声逐渐急躁起来，“我是问你她到底怎么了？”

张日山“南风啊，你师傅没有教给你，遇事冷静吗？她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张日山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没底。

两天前霍家人把人送回来的时候，说她被心魔困住了，需要让她自己醒过来，可这么多天过去了，赤侞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尹南风“我真不明白，你平时不是那么喜欢我师傅吗?现在我师傅出事了，你怎么坐的住?还在这跟我说什么遇事冷静，真可笑。”

尹南风气得胸膛不停起伏着，几天前这张日山就是这套说辞，现在还想拿这个蒙她。

张日山“会醒的。”

张日山坐在床边，盯着赤侞。

尹南风“除了叫我冷静和说我师傅会醒，你还会说别的吗？”

尹南风“平时你的办法那么多，怎么到紧要关头一个也帮不上忙！”

尹南风还想说什么，床上传来声音。

赤侞“南风。”

尹南风向床上看过去，赤侞正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

尹南风（担心）“师傅，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赤侞这才迟缓地看向床边的两个人，扯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来。

赤侞“我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