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月光酿酒

明德帝二十一年二月十五日：

雪月城下关街道：

百里小菲喊覃琰和司空千落，覃琰停下。

覃琰（朱雀）“雷兄弟，萧兄弟，你们终于来了？”

趁着说话的空挡，司空千落一枪拂过覃琰面前。

覃琰（朱雀）“先不说了，再说下去，就出人命了。改天再聚聚。”

覃琰飞走了。

司空千落“覃琰！你给我站住！”

雷无桀（青龙）“这可真是来去如风啊！”

萧瑟（永安王）“他们天天这样？”

百里小菲郑重的点了点头。

百里小菲带萧瑟和雷无桀来到东归酒肆，百里东君早已不见人影，李凡松和飞轩已经回房间歇息了。

百里小菲“初一，照顾好这两位的马。”

店小二甲“好的，二小姐。”

店小二牵着两匹马走了下去。

萧瑟（永安王）“东归，东归，东面有君子，待客而归。”

百里小菲“这前院六楼是做生意的。中院四层是客房，再过去隔个庭院，之后是小院有三层就是我爹，大师兄和我的住的地方了。”

雷无桀（青龙）“哇塞，小菲，你家这酒肆，可比萧瑟的雪落山庄强多了。”

百里小菲“那是！我爹，可是天下第一的酒仙！”

萧瑟踢了雷无桀一脚。

萧瑟（永安王）“你带我们两个去哪？”

百里小菲带着萧瑟和雷无桀一直往后面走去。

百里小菲“小院啊，你们两个不用住客房，和我们住一起。”

萧瑟（永安王）“那行！”

三人来到小院，说是小院，却也别有洞天。院子里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酒缸，而门口十米的地方有个宽敞的凉亭，凉亭对面有棵参天大树立于屋前，大树前还有个千秋架。

挂着“邀月苑”三个大字的主楼，有三层，每层四个房间，分东西南北。

百里小菲坐在千秋架上，萧瑟和雷无桀打量着这小院。

雷无桀（青龙）“真的，萧瑟，你那雪落山庄，比不上这东归酒肆。”

萧瑟（永安王）“你是想死吗？”

百里小菲坐在千秋架上，打开折扇扇着风。雷无桀闭上了嘴巴。

萧瑟（永安王）“邀月苑？”

百里小菲“我娘闯荡江湖的化名。一楼北厢房是大师兄住的。二楼西厢房是我。三楼东厢房是我爹。剩下的地方，你们两个随便挑。”

萧瑟（永安王）“就一楼东、西厢房吧。”

雷无桀（青龙）“我无所谓。”

百里小菲点点头，起身。

百里小菲“行吧，你们两个就先收拾收拾，我出去了。”

萧瑟（永安王）“你去哪？”

百里小菲“保密！”

百里小菲跑了。雷无桀笑了笑，萧瑟叹了一口气。

等萧瑟和雷无桀收拾好出了房门，此时天上月亮已经升起。

萧瑟和雷无桀走到凉亭前，沐浴着阴冷的月光，两人莫名有些伤感。

雷无桀转身望着远处空中的登天阁，叹了一口气。

雷无桀（青龙）“萧瑟，你以前的家是在天启城吗？”

萧瑟（永安王）“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雷无桀（青龙）“总听你提起天启，感觉你在那里住了很久。”

萧瑟双手搂在袖中，遥望着远方。

萧瑟（永安王）“只是一个住过的地方罢了。我没有家。”

两个人便没有再言语，就这么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两人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雷无桀（青龙）“这转眼，大城主，大师兄和小菲都不在酒肆里了。”

雷无桀打破寂静沉默。

萧瑟（永安王）“谁说的，那不是躺着一位吗？”

萧瑟指向躺在屋顶的百里东君，手里拿着的不再是酒葫芦，而是一坛酒。

雷无桀（青龙）“大城主！怎么跑到屋顶上去了？喝醉了？”

百里东君（酒仙）“这点酒，怎么可能醉倒我呢？”

百里东君在屋顶坐了起来。

萧瑟和雷无桀拱手作揖：“大城主。”

百里东君（酒仙）“一醉年年今夜月。这酒，已成了。”

萧瑟（永安王）“既然酒成，便求饮一杯。”

百里东君（酒仙）“莫急，还差最后一抹月光。”

雷无桀（青龙）“月光？萧瑟，这大城主怕不是真的醉了吧？”

雷无桀小声和萧瑟说道。

萧瑟（永安王）“闭嘴！安静的看着。”

百里东君一笑，在屋顶上，站了起来，手轻轻一挥，竟将那酒坛中的酒整个的扯了出来。百里东君就挟着这一汪酒水一跃跳到了屋顶之上，手轻轻挥着，那酒水被扯得长长的，如同宫人的白色舞袖一般好看。酒水印着月光闪闪发亮，又似那一条小小银河。百里东君手轻轻挥着，闭上了眼睛，在屋顶上竟飘然起舞起来。

雷无桀（青龙）“好厉害啊！”

雷无桀目瞪口呆，被这精彩一幕，深深震撼了。

百里东君（酒仙）“欲梦清虚桂子飘，一杯浊酒向天邀。何人恁爱今宵月，也上楼头弄玉箫。”

百里东君朗声念完了这首诗后，收了青袖，停了舞蹈，手轻轻一指，那汪酒水飞回了酒坛之中，一跃而下。

三人来到凉亭，石桌上早就摆了八个碗，三人坐下。百里东君打开酒坛，倒满八碗酒。

百里东君（酒仙）“喝吧，这才是最好的风花雪月。”

雷无桀刚要说什么，萧瑟便已经仰头喝了一碗，放下酒杯后，沉默不语。

百里东君（酒仙）“怎么样？”

萧瑟（永安王）“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

百里东君（酒仙）“好酒能品一味，碉楼小筑的秋露白号称能品三味。我这酒能品四味否？”

萧瑟（永安王）“人间百味。”

百里东君看着萧瑟，摇摇头，然后看向雷无桀，示意雷无桀喝酒。

雷无桀（青龙）“寂静如雪，怅凉如月。我可不喜欢这样的酒，透露着一股子小家子气。我喜欢的是炽烈如火的那种酒。不过大城主倒的酒，怎么可以不喝呢？”

雷无桀仰头，一口喝下了那碗酒。

雷无桀（青龙）“果然没有雪落山庄的老糟烧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