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你怎么在这?”
谢危皱了皱眉头,但避开这个话题不谈。裴昭月继续往前走了些,谢危就跟在她的身旁,两人在月色下走在一起倒是颇有情调。
“你礼不观完就走了?”
“我到门口的时候礼就完了,意义上我还没走呢”
裴昭月这理直气壮的,谢危气笑了又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裴昭月瞪大眼睛,有些吃痛的想要挣脱开谢危。
谢危透露出狡猾的眼神,他预谋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谢危往桌子上一坐,裴昭月也跟着她坐下,这亭子里就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伤都好了吗”
“好了,就是疤有些难看”
若是别家女子提到这些,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难以启齿的,疤痕对当时的女子来说皆是一个不能说出口的事情。但到了裴昭月这里,竟是如同平常一般说出来了。
“这些时日多亏了你,你总是教导我要明哲保身,我如今是想明白了,或许离开京城是对我最好的选择。”
谢危前面的话一概都不想听,直到听见裴昭月说出了离开京城这四个字,她的坐姿端端正正的,是在和谢危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谢危气急了,更凑近了裴昭月一些。
“那我们的婚约呢?”
“婚约的话,便弃了吧。对于你来说,京城中多是闺秀贵女,不必吊死在我一人身上,离京是我已经决定好了的,不会更改”
谢危气急,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抵在梁柱上,裴昭月想要挣脱开却被谢危抓的更紧,裴昭月知道谢危不舍得她离开京城,但她这几日在家中养病之时早就将这些想好了。
“你是丞相府的嫡女,是长公主最好的玩伴,是燕临的朋友,还是我的...你为何不想留下?”
“我还没有把燕临带回来,还没有把长公主带回来,我还欠你一条命,你答应我不要走好不好?”
谢危俯下身有些生气的质问裴昭月,而后又恳求她。裴昭月抓着谢危的手腕咬了一口,她才发现,谢危说的欠过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我在京十几载,看惯了京中的种种事情,我本就不该待在京城,这是我早就有的想法了,经过这几日的思考我才做出了决定。”
“婚事就当我对不住你,另外,你说你欠我一条命,你命本不该绝,若我不救你也会有旁人来救你,只是因果循环,天定的罢了。不必拿这个束缚自己”
裴昭月转身就逃走了,只留下谢危站在亭子中,他刚才急的红了眼眶,但裴昭月去意早就已决,谁又能拦得住她呢?
裴昭月坐在梳妆镜前,还在脑子里想着那个事情,谢危什么时候欠过她一条命呢?她为何不知,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她带着这一切疑问睡着了,再次睁开眼是在一处山洞中,她看着面前的谢危,他当时的装扮并不和现在这般一样,也没有长开,裴昭月心中疑惑,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浑身疼痛。
谢危递过来桃片糕,她看着谢危当时的眼神,悲悯,是在可怜她?还是可怜自己?不等裴昭月的大脑做出反应,身体先把桃片糕塞到嘴里了。
“谢谢,很好吃”
她吃完一片,身体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她还记得她是如何来到这个山洞的,她是被人甩在山路上与其他人迷路了,她不懂这里的路,只能一直沿着路走,雪越下越大,就因此倒在了山顶外头,被谢危救了。
谢危点点头,也没和她说话,裴昭月想要张开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谢危倒地捂着自己的头,眼睛变得红起来,裴昭月站起来蹲下去一看。
“离魂症”
她着急从袖子里找出随身携带的药,这药也只能缓解离魂症一会,她把药塞到谢危嘴里,谢危看着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裴昭月被吓到了。
之后这药便一直被裴昭月攥在手心上,她害怕谢危再次发作,外面还下着大雪,她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裴府的人能来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