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远方佳人来

高二文理分班结束后，过了没多久就要期末考试了，高二88班和84班正好楼上楼下，秦南几乎每天都能提前走，再专门绕到二楼去等鱼冰卿。

赵二虎次数见得多了他也就习惯了。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们真是老夫老妻啊，天天这样也不腻？”

这一次的期末考足足要考三天。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秦南交卷子交的早，头上扣着耳机靠在高二88班门口的墙边。

赵二虎看见秦南的时候表情就挺嫌弃。

“又不等你。”秦南把耳机挂自己脖子上，他看着鱼冰卿慢慢走出来，女生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眉清目秀，尤其那双眸，乌黑明亮。

“考得怎么样？”鱼冰卿笑了笑，顺手揉过秦南的后脑勺。

秦南忍不住挑眉：“这话不是说好不能问学渣的么。”

鱼冰卿看着他：“说得你好像是一样。”

“我就是啊。”秦南懒洋洋的却心欢喜的搭着鱼冰卿胳膊：“我数学很烂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南骑着自行车，鱼冰卿坐在后座上喝热果茶，红绿灯停下来的时候秦南回头看她。

“给我尝尝啊。”

鱼冰卿从车上站起来把管子凑他嘴边。

秦南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不是甜的？”

“酸爽味。”鱼冰卿笑着，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低头亲了亲秦南的嘴唇：“给你加点糖。”

……

水街。

张慧珍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看见鱼冰卿回来才睁开眼：“小秦也来啦。”

秦南喊了一声姥姥好，张慧珍看着回了句：“乖外孙。”

鱼冰卿走进屋里帮她姥姥把收音机拿出来，又找了条薄薄的毛毯。

“别在外面晒太久。”鱼冰卿帮姥姥把腿盖好：“冷了叫我。”

随着年龄的增长，张慧珍这阵子精神又差了许多，去医院看了，也检查过，医生只说年纪大了，却没说到具体的病症。

耄耋之年，垂垂老矣。

鱼冰卿不敢多想，只是尽可能的多陪着姥姥。

秦南吃了晚饭才走，鱼冰卿送他到巷子口，两人并排走一会儿，便欢天喜地拉上了手。

鱼冰卿的掌心很肉很温暖，刚开始只是普通的握着，到后面秦南的手指与她紧扣在一起，抓的太紧都有些疼，却谁也没松开。

秦南在小巷子口停了下来：“你回去吧。”

鱼冰卿嗯了一声，手却还拉着。

“那艺校的推荐信别随便扔了。”鱼冰卿突然说道：“要是考得上的话，不去太可惜了。”

秦南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她，手上微微用力将人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

这次期考三天考试终于结束，公布成绩排名，寒假作业又多了几张卷子，过年过的晚，林小兔为这事儿抱怨了好多天。

“小孩子才喜欢过年。”黎誊忍不住埋汰林小兔：“你当自己还小啦。”

林小兔一脸不服：“没结婚前都有红包，过年哪里不好啊。”

黎誊早几年就没了红包拿，不但没红包，每到逢年过节他都还得带小孩，所以他对过年完全提不起兴趣。

反过来，针对家里人太多的烦恼，赵二虎和鱼冰卿也完全不能体会，前者父母都在外工作，赵淼淼病了那么多年，真的是拖一年是一年，每一天赵二虎都跟偷来的一样珍惜。

“你家淼淼这阵子怎么样？”秦南问道。

赵二虎：“考试前几天进了次医院，最近回家了，过年应该能在家里过。”

鱼冰卿鼓励似的拍了拍他肩膀。

“你姥姥身体怎么样？”赵二虎问她。

鱼冰卿一脸平静道：“还是老样子啊。”

赵二虎点点头，他笑了笑，那吊梢眼显得痞气十足：“人少的话，过年也不麻烦，东西不多，用不着折腾。”

几个人交流一番，只有秦南也许会出国旅游过年。

“还没定。”秦南坐在鱼冰卿位子上，笑容漫不经心：“我妈想出去，我无所谓。”

黎誊忍不住调侃道：“你妈和你爸简直神仙眷侣，你就是个多余的。”

秦南也不生气：“是啊，所以我也不想出去，他们两个人玩，我都不知道干什么。”

“那来我家过年啊。”林小兔永远是人多不嫌烦的类型：“我妈提多少次了让我带朋友回去，你们一个都不给面子……”

秦南看了眼鱼冰卿，笑着说道：“再说吧，反正不会一个人过的。”

过年前又下了雪，鱼冰卿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都成了白色的世界，她呵了口气，回房间去套了棉外套出来打拳。

张慧珍披着张毛毯站在屋檐下，边看小外孙女打拳边和她说话。

“等下去趟菜市场，要杀只鸡啊。”

鱼冰卿前腿下压，行云流水的一转，地上的雪被扫起薄薄的一层：“还有呢？”

张慧珍絮絮叨叨的数：“好多呢，买糕，买栆，买面……再买点炒货零嘴，还有糖啊，别忘了。”

鱼冰卿掌风外翻，柔中带刚：“又没客人，炒货什么的没必要浪费钱吧。”

张慧珍疑惑道：“怎么没有客人？小秦要是来串门怎么办？”

“……”鱼冰卿收了势，她想和老太太解释对方可能出国旅游去了，最后还是作罢，回屋里去拿钱：“我去买，外面冷，别晒太阳了。”

菜市场稀稀拉拉的人不多，快过年很多人都回了老家，鱼冰卿买了鸡，又去找炒货店，瓜子山楂猪肉脯都拿了些，回去在水街桥上还买了份臭豆腐。

“新年快乐啊。”卖臭豆腐的小贩乐呵呵的说道。

鱼冰卿接过碗，给了钱：“新年快乐。”

院门没有关，鱼冰卿正觉得奇怪，就看见停在旁边一辆眼熟的自行车，秦南挽着袖子从里面出来，看到她懒洋洋的笑了笑。

“买好了。”说话间，秦南走上前，动作自然的拿过鱼冰卿手里的东西，顺便还打开看了看：“唷，你也买了臭豆腐？”

鱼冰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没去国外？”

“是啊。”秦南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爸妈感情好的不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懒得当皮卡丘。”

“……”

秦南把鸡提进厨房里去，回头出来看到鱼冰卿仍是站在原地。

秦南举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高兴傻了？”

鱼冰卿张了张嘴：“没有……你要吃糖吗？”

秦南挑了挑眉：“我又不是林小兔。难道你觉得我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