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

老叟呵呵一笑，“外面流传的故事太多，大多都是称赞一类的，那些没有经历的自然也就只能从这些繁杂的故事中窥得一些经过，他们的认知也会取决于这些看到的东西，是真是假，谁又在乎呢？”

东瑾沉思不语，他听出了老叟的遗憾，或许他也曾是一位威武作战指点江山的将领兵士，却因为一些原因，带着愧疚与悔恨在这里守了几千年。

老叟喟叹了一声，“值不值的，只有自己知道。”

东瑾突然想明白了，他说：“那个风光霁月受万人敬仰的东君已经死在了三千年前，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与责任，也算是无憾了。紫宸君把天界打理得很好，现在不必有人去考虑各界的安危，而我也只是个司春的闲散神仙，只想找到一些答案，然后与既明居于山野，不问外事。”

老叟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道：“紫宸君呐，确实不错，若是扶摇女神还活着，她该是要后悔了。”

扶摇女神？

这是东瑾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号，上一次还是在长赢洲，既明与他讲述少司命之事时提到过，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位扶摇女神，也没放在心上，后来他恢复记忆，也对这位扶摇女神有些印象。

这位扶摇女神，说不上一位好神仙，她是上一位天界帝君的仙侣，品性也算不上好，只是因着太微君的缘故，给了她一个神的封号，但她并没有任何实权。

起初她和太微君并未育有子嗣，二人便取了自身精血滴到一块玉石之上，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孕育一个子嗣。只是还没等玉石中的仙灵修出神智，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孩子，这玉石便被搁置了，等玉石中的仙灵有了神智活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百年后了，那时太微君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而那玉石所成的第三个孩子就是现在的紫宸君。

所以，紫宸君虽不是扶摇女神珠胎所成，但也算是她的孩子，只是东瑾听说当年扶摇女神对这位幼子多有苛责，但介于他是外人，这些事他也不便多问，现在想来，当初大司命预言的那一句“心术不正”或许与紫宸君幼年时的遭遇有些关联。

但东瑾更好奇的是，这个老者，若是普通兵士，怎么会知道这些?

是自己遗忘了什么吗？

老者道：“你们往东边走吧，今日那魔气逃窜了一些出去，或许日后会有些反响。”

东瑾有些愧疚的点头，“今日是我考虑不周，差点量成大祸，逃窜出去的那些魔气，我定会处理好。”

老叟说：“怨不得你，我日日守着这些魔气，它们早就不安分了，若是有一天，我活到头了，它们也会想法子逃到别处去。”

“此处是神陨之地，万千仙神殒命于此，天界怎会袖手旁观？”

老叟太息一声，“但愿如此。”

他举着有些浑浊的眸子看向东瑾，似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自三千年前那场劫难过后，天地间不再有魔界，魔族也几乎殆尽，但晚辞所用的业火以众多魔族为祭，以至于大荒各地皆是焦土一片。女娲抟土造人，本是好心一片，只是这黄土中多少参杂着一些魔气。”

“你的意思是，或许日后，还会有魔族现身？”

“魔本身就是恶，是欲，是一切不好的东西累积而成，有些时候，没人能控制住自己去克制魔性，成魔只是一念之间，只是，若是没有相应的规矩与律法，怕是日后，魔族又将肆意横行了。”

言外之意，这些新出现的魔，可能是以人，妖甚至神仙为载体出现，因此要提前做好迎接这些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