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2

从人间天地出来，我送开了挽着车银优臂弯的手。

林絮“一年的时间，车先生觉得可能吗？”

车银优“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有信心。”

他大概运筹帷幄久了，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心，即使语气冷淡，可也让人忽视不了。

我转过身，即使比他低上不少，可我也还是先前那幅态度：

林絮“自古以来以感情作为赌注和筹码的，最终都会因为感情一败涂地。”

听到我的话，车银优终于转头看我，微微低头：

车银优“我和那些人注定不同。”

对视了一会，他先开口：

车银优“先回家。”

大概那时候，他和我都没有想到我的话会一语成谶。

他将我安置在了他的家里。

林絮“一年，安稳度过，我会遵守承诺。”

他闻言也只淡笑：

车银优“一言为定。”

而后他忙于公事，我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房屋里。

没人敢上前询问我，除非我亲自吩咐。

三月的夜不冷，只是凉爽有余。

车银优每天忙于工作，但是在伴晚却还是会回家和我一起共进晚餐。

这种两个人的晚餐让我莫名有了归属感。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四月份。

林絮“车银优，你明天有时间吗？”

关了灯，车银优像往日一样将我揽在怀里。听见我的话，他垂下眼对上我的目光。

车银优“如果你约我的话，那我应该有时间。”

他顿了一下，笑道：

车银优“所以林小姐约吗？”

其实说实话，车银优这一个对我的态度都很好，不强迫，也会和我笑着说话。让我觉得那天冰冷冷和我谈赌约的人不是他。

但是听见他这句话我还是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林絮“嗯。木绣球开了，明天你陪我去看看吧。”

车银优“喜欢？”

林絮“嗯。喜欢。”

我躺在他怀里，睡得很沉。

车银优低头亲吻我的额头，语气轻柔：

车银优“好梦，阿絮。”

上海的四月，垂丝海棠刚谢便迎来了木绣球的，四月的上海依旧花团锦簇。

我和车银优也不过是这千千万万赏花人中的两个。我挽着他的胳膊的样子像是一队热恋期的恋人，姿态亲昵。

赏花之旅结束在上午。

车银优“饿不饿？”

林絮“有点。”

他笑得温柔：

车银优“我带你去吃饭。”

那天下午，车银优送了我一束木绣球。

车银优“你要展颜，我方心悦，既喜欢，就收下吧。”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话，看了花好一会才抬起眼看他：

林絮“车银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车银优“为什么？”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弯下腰与我平视的眼睛里爱意不加掩饰：

车银优“或许是因为我喜欢你。”

车银优“阿絮，出于生理性的爱会更加忠诚。”

其实这个答案算不上惊讶，我有察觉到车银优对我的好一天天的增加。

我承认他的话，毕竟我容貌姣好，精通的东西也很多。多到可以和他毫无障碍的交流，可以和他谈天说地。

我很好，但也不好。

林絮“车银优，我不是良配。风花雪月，一年以后我们就应该各归其位了。”

我的身份始终是这个时代上不来台面的，是个永远上不来台的人。

车银优还没来得及回答我，我就又自顾自开口：

林絮“我进入人间天地的时间很早，十二岁。”

车银优知道我的意思，却还是将我一把抱住。

车银优“林絮，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的良人。此生此世，我都可以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