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亲得重而猛烈，顾三月被他托着后脑勺，被迫承受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亲密，尤其，当白皓灼热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顾三月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
“唔......”顾三月轻轻推了白皓一把。
白皓含着他的嘴唇，厮磨片刻，喘着粗气暂时放开了顾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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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月羞耻得合上双腿，被白皓握着膝盖阻止。
“已经湿了，不要乱动。”白皓说着拿走了他手里已经见底的玻璃杯，跑着过去，咚的一声，水杯重重落在餐桌上。
顾三月埋着脑袋，脑袋里面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他不知道白皓怎么如此快速就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伸手到他腋下。
“哎......”顾三月惊呼一声。
“带你去换裤子。”白皓说得正经，可当他把顾三月公主抱一样的姿势抱起来，顾三月发现自己居然敏锐地觉察到了白皓同样的异常之处。
很显然，白皓没有他脸上表现得那么镇定自若，才不小心轻轻一碰，他就抽了一口气。
“你......”怎么也说不出后面那两个字，顾三月被白皓抱着走，白皓脚步飞快，到了卧室门口，只是闷声说：“打开门。”
白皓乖乖照做，门咔哒一声张开一条缝，白皓用自己的身体用力撞开，走进去，又用脚把门关上。
做完这些，白皓站定不动维持着抱顾三月的动作，嘴唇贴着顾三月的耳朵说了三个字。
顾三月原本搂着他的脖子，白皓脑袋靠过来，现在两个人完全是贴合的状态，附上白皓那沙哑的三个字，顾三月的脑袋不仅浆糊沸腾，简直是要冒烟了。
见他没有反应白皓又说了一遍，顾三月神志被他接二连三敲击，终于回来些许，空出一只手捂住白皓的嘴，说：“我知道了。”
白皓暧昧地笑出声，双唇贴着他的掌心闷闷地问：“那怎么办，我的衣服也被你沾湿了。”
“换一件。”掌心被白皓的呼吸弄得很痒，顾三月收了回来，虚虚地搭在白皓肩膀上。
“那听你的。”白皓把顾三月放下，走到自己的衣柜，挑了一条松紧带的睡裤，自己则拿了一件T恤。
“换吧。”把裤子交给顾三月，白皓当着他的面，把湿了的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解开，完全没有避着他的意思。
顾三月：“......”
他拿着裤子没动，白皓已经脱下了上衣，露出精瘦的上身，举着短袖，正要往身上套。
“我里面的也湿了。”顾三月羞耻地背过身，小声说。
“三月，”白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穿上衣服，而是就这样走到他的面前，“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顾三月红着脸，懵懵地望着面前的白皓。过去也有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然后责怪他不懂爱情的美好，是只会考虑自己的自私鬼。
他应该也是被怼的哑口无言的，责问他的人扬长而去，他则被定在原地，那些语言如同一团胶水，把他的双脚死死黏住，动不了，只能徒劳地挥舞着双手，一遍一遍说着我不是自私鬼，然后一直到那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白皓也问他同样的问题，那他是不是......
全身的热度仿佛被一盆冷水降温，顾三月紧紧攥着那条裤子，重复说：“我不是，我真的不是自私鬼。”
白皓被顾三月的异样惊吓到，抓着他的双肩晃动，企图晃醒他。
然而顾三月甩开了他的双手，手里的睡裤掉到地上，转手飞快打开门，跑了出去。
白皓暗道糟糕，把裤子捞起来，大步追出去，脚步停在卧室门口。
顾三月没有开门离开，只是缩在沙发脚边，毛毯外围，冰冷的地板上。
怕再刺激到他，白皓小心翼翼走过去，轻声唤他：“三月？”
顾三月闻声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满红血丝，虚弱着声音重复：“我不是自私鬼。”
“我知道。”白皓语气进一步放柔，然后一步一步靠近，一边安抚：“你很好，三月，相信我，好吗？”
“我不好。”顾三月双手捂着眼睛说。
“怎么会不好。”白皓的靠近没有遭到顾三月的拒绝，便又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试探地伸过去，十厘米，五厘米，两厘米，下一秒，贴上了，没有被甩开。
“不要想那么多。”白皓把顾三月揽过来一些，他能感觉到顾三月僵硬的后背，然后顾三月又在逐渐放松。
“我很不好，”顾三月轻声地说，“我反思过很多次，我说我很喜欢你，但是你说我是在自我感动，这个是站得住脚的。”
“以前我觉得我喜欢你，我喜欢得心都要痛死了，但是我从来没有为你付出什么，我又有什么理由为自己喜欢你心痛而开脱。”
白皓看着顾三月，顾三月也望着他，“有些人喜欢十年，会写一首歌来怀念；也有些人喜欢一个人会为他们付出自己的所有，而我，我什么都没有付出，还是你主动走向我，我才......”
“三月，”白皓打断顾三月，顾三月却又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又要说我自说自话，可是，我会很努力的。”
“我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然后我不会变成自私鬼的。”
白皓拿下他的手，抓在手心，把顾三月一把拉了起来，顾三月仍由他拉着，重新走到卧室后，白皓给顾三月拿了一条全新的内裤，说着就要着手给他换。
顾三月挣扎了一下，白皓说：“不是说会很努力？”
语气听不出来情绪，顾三月便不动了，白皓剥下他湿漉漉的裤子，给他换上了干爽的，专属于他的裤子。
“好了。”白皓把湿裤子搭在手腕，拍拍手说。
顾三月低落着回了句谢谢，一抬眼，白皓担忧地望着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手臂都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我，给你换衣服。”说着把白皓丢在床上的衣服拿起来，走到白皓面前，笨拙地开始找正反面，找到后，举起来，白皓低下脑袋，配合他把衣服穿上。
“......”
"不说点什么？"白皓捏捏顾三月的脸。
顾三月抓住他的手，摇摇头，又点点头。
“嗯？”
“我会变得好的。”
“傻，”白皓加大力度捏他的脸，顾三月眉头一皱，白皓又笑，“其实我也不会谈恋爱，但是我擅长收集经验，大不了我们一起学习。”
顾三月说好，示好般主动亲了亲白皓，又变回原来的小苹果。
欲望是彻底下去了，白皓拿两人的衣服去洗衣机洗，回到客厅的时候听到门铃响。应该是外卖到了，白皓说他去开门，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与他三分相像的男人。
“小叔。”白皓喊了声。
“不欢迎我进去？”门外的男人眼神示意他杵门口的动作。
“没有。”白皓让开，让男人进去，自己在身后关上门，顺便介绍:“除了我，还有我对象在。”
男人换鞋的动作一顿，说：“邓家公子？”
“不是。”
“？”
“是我的大学同学。”白皓斟酌着说辞，跟着男人的脚步走进去，“叫顾三月，你喊他三月就行。”
男人与白皓差不多高，因为年长十岁，所以成熟稳重许多，即使今天穿的衣服十分休闲风，也自带满满的荷尔蒙。
男人已经走到客厅，顾三月原本坐着，看到来人，立马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站姿。
“三月？”男人疑问。
“嗯，你，您好！”
“不用这么拘束，和白皓一样喊我小叔就好。”男人说着，在沙发落座，又让顾三月也坐。
顾三月拘谨地坐在最边缘，明明是十分宽敞的沙发，两个人一坐，中间却像隔着一个太平洋。
白皓给男人取来一罐啤酒，男人打开喝了一口，眯着眼睛望坐在同一侧的两个人。
白昭对自己这个侄子的过去了解不多，两个人交集多了也是近几年，他作为白家出柜最早的那位，而他这个侄子简直是青出于蓝。过去，他被家里赶出门，所幸凭借自己的专业，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也谈了几段感情，只是年过三十，依然没有定下来，谈得最深刻的一段还在这座房子，如今人走茶凉，他不欲忆起往昔，就把房子过户到这位同样遭遇的侄子身上。
此时看着侄子与他的恋人，他倒是看到几分过去自己的身影。
“小叔，今天怎么过来了？”白皓恭敬地问。
“逃避逼婚啊。”白昭漫不经心道，还是看着他俩，“你俩要干什么随意啊，当我不存在。”说着，往客房走去，留下顾三月一脸疑惑。
“我小叔和我一样。”白皓又忍不住捏顾三月的脸，他发现顾三月虽然瘦削，但是脸颊却有一块手感非常好的肉肉，总让他忍不住捏上一把。
顾三月抓住了白皓的手，对他的动作不置可否，而是说：“被催婚真的很可怜。”
“说得这么委屈，难道你经历过？”白皓追问。
“当然没有。”他才毕业一年，而且他家里，“我就是会在网上看到许多被催婚的人，听他们描述就觉得很无力。”
“那你就只看我。”白皓把顾三月的脸捧住，强迫他视线之内只看到自己。
“我都只看着你这么多年了。”顾三月小声说。
“那就以后都看着。”白皓笑着补充道，脑袋又要凑过去。
“咳咳...”
“啊，小叔。”白皓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来的白昭，放开了顾三月的脸颊，换成偷偷抓他的手。
“我要出去一趟，今天不回来了，”白昭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深色的一整套西装，一边说还一边挽袖口。
“好的。”白皓应道。
白昭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对着顾三月说：“你出院之后感觉怎么样？”
“啊？......还好。”顾三月状况之外。
“没认出我？”白昭问。
顾三月懵着一张脸，扭头求助白皓，白皓却笑得出了声，“小叔，三月眼里只有我。”
白昭哼了一声，“这种时候不装客气那套了？”
“有时间去医院复查一下，让白皓带你去，我给你亲自检查。”
“......谢谢小叔。”顾三月诚恳道，又站起来鞠躬。
把一直端着的男人也逗笑了：“不用这么大礼，白皓对我都没这么客气过。”
说着，手机来了电话，白昭示意不说了，接起电话，走出去了。
门关上，房间又变得安静下来。
顾三月站着，白皓抬头望着他，很少时候他们俩是这样调换视角，顾三月想了想，半跪到沙发上，勉强与白皓平视，他说：“你小叔人真好。”
白皓说：“和我比呢？”
“那当然你最好。”顾三月想也不想就答道。
“傻~”白皓揉揉他的头发，把人揽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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