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污染残留（一）

在那次大概可以理解为庆功宴的聚会上，空终于正式认识了著名建筑设计师卡维。

大设计师热情开朗、浪漫风趣，空实在很难把这样的艺术家和淡漠古板、我行我素的大书记官联系到一起——更何况眼前的金发青年是艾尔海森本人承认的伴侣。

他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不过空觉得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因为大设计师趁着别人还没来的空档正催着他把营救小吉祥草王的计划从头到尾说一遍——这本来没什么，但是一想到灰发青年在卡维面前对于这个话题总是三缄其口，反而让社交悍匪空有些拿不准主意。

“额…或许…你直接问艾尔海森比较好？”在卡维期待的眼神中，空用整整一分钟就憋了这么一句。

？

好的，英勇的异乡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头上具象化的问号。

“啊…抱歉，”卡维以为触碰到了对方的社交禁区，于是不自在地笑了笑，“我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太好奇了。”

绯色的双眸好像会说话似的流露出歉意和关心，反而让异乡的旅者愧疚起来。

空内心OS：我真该死啊！

“喂，你怎么能吊着人家胃口啊！”派蒙不满地戳了戳旅者的呆毛，“说说又不会怎样嘛！”

也对。

于是空开始从头讲起。

“什么？！”卡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是说艾尔海森假装自己被神明罐装知识污染然后借机调换了等待录入的罐装知识？！”

“额…是这样的。”空心中暗道不好，想起自己信誓旦旦和艾尔海森保证过肯定不把计划细节广而告之的承诺。

“哈！他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就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迫不及待想要入驻教令院先哲纪念堂了是吧？！”

“那家伙连禁忌知识都敢碰，下一步是不是要研究怎么让世界树开花结果然后摘一个尝尝味？”

……

卡师傅勃然大怒火力全开，空师傅唯唯诺诺不敢接话，派师傅则若无其事假装萝卜。

“老远就听到你聒噪的声音。”

清冷的声线自包间门口传来，孔雀蓝色的宝石碰撞金属饰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虽然来的是当事人，但空觉得自己有救了。

“说我聒噪？”卡维双手抱臂一脸嘲讽，“那能比禁忌知识在脑子里横冲直撞还聒噪？”

艾尔海森一怔，目光落在尽力降低存在感的金发旅者身上。

“总是要知道的嘛，”半路偶遇代理贤者的提纳里和赛诺一前一后走进来。单看场面气氛，善良的巡林官把眼前的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整个计划呢！”

空摸摸鼻子，最后在大家的目光下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不得不说，”提纳里一脸不赞同，“这个计划确实冒险——艾尔海森，其实在制定计划开始之前，你就已经尝试过链接神明罐装知识了吧？”

空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被提问的灰发青年则是保持沉默。

“让我替他回答！”卡维白了他一眼，“他这个人做事风格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类型——要不是真的亲身体验过神明罐装知识，他是不会把自己都无法确定的因素纳入计划里的。”

“我说的对吗？大书…啊不对代理贤者？”

“…怎么蔷薇奶糊都糊不上你的嘴。”

“哼！”

臭着脸的卡维拿起叉子狠狠插在眼前的烤肉排上，空瞧着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