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导报了警,我们在摊位这边等警察。
“我要回Z大。”
“我陪你去。”赵锦官说。
“我们也是。”
于是,Z大历史学系系草杜晞宁,古生物系团宠李劲竹,金融系双草宋隽、周袭,时政系系草赵锦官要重回母校了。
“我怎么办?”楚竞君问。
“想去吗?”
“OK”
“还会拽English。”
警察带走了摊主和我们学校的宝物。
陈导一直问他的宝贝珐琅瓶何时可以回归,警察说一经查明便可带走,不过数量太多,他们会派人护送。
我们回了Z大。
陈导——陈江辉教授早早在主校区门口等我们,心急地问他的宝贝。
我们去了书画馆。
大馆空空,只余下一幅下下次品留着。赝品被气急败坏的老陈用小推车全拉走了。
据我学弟学妹们言:五十多岁的老陈,连晨跑都不跑的老陈,独自一人推了一辆小推车,硬是把五大馆的赝品都拉了后门水泥地上,摔、踩、撕了个粉碎。
我完全可以相信,老陈能把这个胆大包天的贼给削皮剥筋、挫骨扬灰。
我对老陈说:“陈导啊,早说咱把它卖给收废品的,还能赚上一点。”
我们看了《会山图》,我终于知道蹊跷在哪儿了。
德不配位。这幅画,根本配不上这样的装裱。
“画里有东西。”我说。
“确实还有,但是那东西也没那么出众。”
我们回头一看,是林悫老教授。
“教授好。”我们乖乖站直。
“晞宁很聪明。前不久,我拆开过。”
Z大博物馆会定期查看藏品,一个星期前就是查看的一天,当天林教授看见《会山图》,想起了画里的东西,就顺手拿回办公室查看。结果不久藏品被盗,只留下被他带走的《会山图》。
林教授经验丰富,一看看出端倪。他拆开卷轴,里面是一幅字。
“深夜不知雨磅礴,不知海棠剩几何。”
搁这抄袭李易安呢。
题款是一个叫钟既池的人,我不禁想到钟回士。难不成,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字是行草,极富魅力,颇有张旭狂草之意。但是,这幅字绝对称不上宝贝,没必要藏得这么好。
“真丑,宁哥随便写幅字都比这个好看好吧。”周袭说。
我引以为傲的是我一手好看的瘦金体和正楷。我在系里外号“小赵佶”“小徽宗”。
我看着字,仔细琢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又去看《会山图》,手细细抚摸着画,在山顶部分,摸到了一块东西。
山顶色深,视觉色差使我们没有发现这里有东西。这人很聪明,把东西藏在最危险的地方,把我们的心思引向里面的字,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林教授过来摸了摸,说:“我能将它打开,但是我即使用最小心的方法,也会破坏纸张。”
林教授是盗墓世家的后人。老林真名林悫,父祖辈是河南一带的盗墓贼,在他这一代转了正。他学会了父祖辈所有的学问,真假好坏看一眼、摸一摸便知。
我知道他有独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