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挺多的,还有不少外国人和玩cos的以及一些网红。
几个穿汉服的小姑娘一直盯着楚竞君看。
楚竞君目不斜视,专心盯着烧烤摊。
宋隽注意到了,说:“白天太热,晚上的时候我请大家吃烧烤,喝啤酒,吃海鲜,青啤撸串老爽了。”
楚竞君点头。
旁边还有书画展,我拉着官哥过去看。
几个外国人用流利的中文在一幅古画旁交谈。我凑过去看,笔锋流利,画技精湛,竹林似有风,劲竹依然端正。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竹子画的挺好,该不会是郑老先生画的吧。”我在画上找题名和篆章,果然,是郑板桥。
“竹子有个好名字。”官哥说。
“官哥名字的由来是什么?”
“我妈是四川人。”
花重锦官城。
四川,又称蜀。
赵蜀。“嘿嘿。”我笑出了声。
“怎么了?”
“我有一个想法,如果官哥叫赵蜀的话。”
“还好我叫赵锦官。”
我们又看了一些油画和蛋彩画,才想起来还有宋隽他们。
我和官哥往回走,看见他们在古玩摊上。
周袭手里一个铜色物件,走进一看,是一只铜佛。
凭直觉来看,是唐代的。
人在闲的没事干的时候都会找点事干,盛唐之时就是这个样子。我是天子,我是天可汗,众生都崇拜我,我想长生不老,我要信佛。
佛教在大唐达到了巅峰。
这个铜佛,莫名让我想到了“佛印绝类弥勒,袒胸露乳,矫首昂视。”还感觉特别熟悉。
“怎么了?”我问。
“是个真品。”宋隽说。
“我看出来了,怎么了吗?”
“你还记得我们学校博物馆里那只吗?就是你第一次跟着陈导去西安古墓那一次。”
我突然记起来了。我在大二时跟着导师去过一次西安,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地主墓,导师他们司空见惯,把墓丢给我们练手。
有一只铜佛,是我亲手挖出来的。我还拍了照发朋友圈,记录我第一次考古的成就。
后来考古看的墓多了,这件事就忘了。
“没有编号吗?”
“盒子都没有了。”
“给我。”
我记得佛像袈裟处缺了一块,极小的缺痕,我仔细看了看,一模一样。
竹子面色凝重地递给我一串念珠,我看见那串珠子就震惊了——那是佛馆的镇馆之宝。珠子一共81颗,均为楠木,第一颗雕佛莲,其他的雕花纹。
赵锦官又指向一个珐琅彩瓷花瓶,那是瓷器馆排名第二的宝贝,瓷质细腻,配色清爽。陈导一度想让它成为第一,奈何馆长不同意啊。
宋隽拿来一件唐三彩,我就愣了,瓷器馆的镇馆之宝原来在这啊。
放眼一看,我们学校博物馆的宝贝基本都在这了。
摊主是个平头的胖子,脖子里挂着汉白玉,手腕上盘着佛珠,手里盘着核桃,跟黑涩会一模一样。
“老板,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收的呗,怎么了?”
“跟谁收的?”
“这可不能说,小伙子刚上道吧。”
我们找了个凉茶摊,官哥盯着古玩那边,我给导师打电话。
他很震惊他的得意门生给他打了电话,当我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不信,他说他现在就在博物馆里,可以立刻去证明给我看。
两分钟后,他给我回了电话。
他大呼小叫着问怎么回事。他打开他心里的第一名的展示柜时还不觉有异样,等他一拿起来,才发现端倪。
赝品是普通花瓶,不过画技精湛,在灯光照耀下足以以假乱真。
博物馆里的藏品全部被盗,只有书画馆里排名最末的一幅画留下了。
《会山图》,清末钟回士所画。我看过《会山图》,构图极差,画风古怪,题词连格律都写不好。
我一直觉得《会山图》影响馆容馆貌,想让导师把它撤了。但是馆长——历史学系资历最老的老教授不同意。
“画里有东西。”
我没兴趣去看一幅丑到极致的画,东西就让老教授自己去看吧。
现在想起来,确实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