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扭过头,看着扶苏和金繁站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叫道:“金繁,愣着干什么,过来把门打开。”
金繁走过去,一一打开了牢笼的锁。
我背靠在墙壁上,软乎乎的狐绒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等新娘一个一个从我身侧离开,污水中,只剩下一个宫子羽,和刚刚,我夸好看的两个姑娘。
叫做云为衫的小姑娘,她刚刚杨起了得体的笑容,想要去宫子羽的面前,似乎是要给他道谢。
可是不巧,被叫上官浅的小姑娘截了胡。
我捧紧了怀里的手炉,打趣他道:“两处佳人同有意,偏偏君不逢,只偏一人。”
他回头,见我眼角弯弯,呵斥我:“回去,晚上又想难受地睡不着吗?”
我反唇相讥:“你不也是吗,咱们两个半斤对八两。”
他气恼地走过来,就想要来拉我躲在貂裘里面的手。
我蹦上最高一层的石阶,不让他摸,只道:“我手冷,不想出来。”
他倒也不强迫我,转身对后面的云为衫和上官浅道:“快走啊。”
带着新娘出了地牢,金繁唤来守卫,让她们不用跟着了。
守卫看了看我,我笑道:“去检查一下里面的牢房,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月管事。”几人走上阶梯,渐渐被黑色遮掩。
我跟着金繁走在最后头,冷风呼啸,外面感觉着比地牢里还要冷。
我拢了拢貂裘,刚要去跟宫子羽说,要回去睡觉,金繁高大的身影便挡住了我,我疑惑地仰头,却是没在感觉到冷风呼在脸上。
我继续走,走着走着,宫子羽便不见了,还有一个,云为衫,她也不见了。估计是一个不信任想要独自逃跑,一个怕她被乱箭射死,去寻了。
我见上官浅哆嗦,走到她身边,低眸问她:“很冷吗?”
她颤颤地说:“妹妹……阿浅冷。”
我一顿,把她揽到了怀里面,貂裘也盖住了她哆嗦的身体。我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脑子里面天人交战,还是把暖手炉塞到了她的手里。
看她还是一副怯懦模样,我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柔和地不能再柔和了:“暖一暖,就不冷了。”
“苏妹妹,你畏寒吗?”
嗯?我的装扮不明显吗?拍了拍她纤瘦的肩膀,说:“小时候没有厚衣服穿,冬天甚至没有鞋子穿,小时候留下了一些阴影,所以长大了就格外惧冷。”
“妹妹,你小时候好可怜啊……”
还行还行,我刚要说话,宫子羽就回来了,我盯着他腰上看,歪了歪脑袋,揽住上官浅向暗道行去。
这一小段距离,我走的快,也走的不快。当我揽着上官浅走到暗道那一条巷子里的时候,就又有人来了。
我放开上官浅,把她推进了新娘堆里,又后退着躲到了墙角跟。
宫远徵依旧是一身黑衣裳,上面用着金线绣了大朵大朵的海棠花,在月亮挥洒的月光低下,熠熠生辉,直叫人看花眼。
我斜靠着墙,仰头看着房顶上的那一抹黑色。
忽然就想到了十三岁生辰的那天晚上,宫远徵也是这样耍帅的站在我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