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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脑海中一片空白，手脚麻木地僵在座位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重霖，

过了好一会儿，会客厅中才响起了润玉沙哑的嗓音：“你再说一遍……”

重霖面上带着悲戚之色，说话时不自觉地哽咽起来：“帝君自觉四海承平，再无可挂心的事，不如回到碧海苍灵沉睡，求的一个清净。”

“清净？他倒确实清净了……”润玉笑得有些古怪，随即不顾一切地飞身而出，直奔碧海苍灵而去。

远远的，润玉就看见天罡罩拔地而起，像碗一样扣住了整个碧海苍灵。

润玉落在天罡罩旁，失神地望着结界里的草木：天罡罩衍生自少阳的神力，纵使天崩地裂、海荒四移都不会有丝毫损伤，他这次是铁了心的……可他明明会娇妻在旁、爱儿绕膝，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润玉胡思乱想了半天，忽地想起东华曾将天罡罩借给他防身一事，试探着伸手触上结界，果然不受阻碍。

这时，结界上漾出了一阵水波似的纹路，等纹路四下扩散后，忽然凝出了一道有些虚幻的身影：“扶光……不对，该叫你润玉才是，你还是来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润玉认出这只是东华的一缕神念，却还是不自觉地红了眼眶，近乎咬牙切齿的逼问着他。

“东华”看着润玉的目光很是柔和：“他自然是知道的，否则不会留我在这里等你。”

润玉现在心绪正乱，根本没有心思去猜东华的用意，就直接问了出来：“他让你等我做什么？”

“他让我转告几句话，”神念似乎要消散了，身影都淡了一些，“他耗费了全部仙元净化浊息，才不得不陷入沉眠。这并不是润玉的错，希望你不要内疚、不要自责。”

润玉脸色惨然，心口似乎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使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心口的衣料：“他分明是不想我好过……”

“他生于碧海、长于苍灵，在这里永眠是个不错的归宿，他甘之如饴。”神念声音变得缥缥缈缈的，最终彻底消散在空中。

“既然他都甘之如饴，我又何必放不下？润玉陡然笑了一声，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似乎东华的沉眠于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

润玉一路飞回素锦族族地，正看见仙侍们往来穿梭，手里捧着各色奇珍异宝收入府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润玉压了压心头的燥郁，拦下一个有些眼熟的仙侍问道。

仙侍恭敬行礼，详细地解释道：“帝君沉眠前，将他的私藏分做五份，一份分给了我们，一份送来了素锦族，其余三份送到了十里桃林、青丘和昆仑虚。”

润玉这才想起，他以前去太晨宫的时候见过这个仙侍，难怪有些眼熟……润玉随即脸色一冷：“帝君这番厚爱，我素锦族受之有愧。”

仙侍猜不透润玉的想法，有些手足无措，半天才回应了一句：“重霖仙官还在会客厅，族长若有疑问可以问问他。”

看到仙侍的反应，润玉才觉自己有些失态，随口应付了两句就来到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