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其四.林秋（中）

“少主……这，我们尽力了……”

手下低着头，心惊胆战地递上薄薄一沓纸，千仞雪面无表情地接过，摊在桌上翻阅起来，食指轻叩着桌面。

半晌，她抬眸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手下，扬了扬手:“下去吧。”

待屋内仅剩她一人时，她随手将桌上的纸张尽数扫进一旁的纸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怎么可能毫无头绪！」

上至林秋的祖宗十八代，下至林秋的街坊四邻，甚至他们家养的大黄二花和几只鸡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但仍然毫无收获——他的身份背景太干净了，多方资料显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的身份和他所掌握的奇特知识完全不符。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他和唐三有共同之处。

……

凉亭外，树影葳蕤；凉亭内，笑语声声。千仞雪和林秋围着一盘花生米、几碟小菜，把酒言欢，不亦乐乎。

林秋起初也有些受宠若惊，推辞再三，架不住千仞雪的热情浅尝了一小口，随即眼神一亮。

千仞雪善解人意地为他添了一杯又一杯，看着林秋迷离的神情，她抿嘴轻笑，搭在壶柄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嗯……”

阴阳壶，吐真剂……

药效极佳而无副作用，药劲过了之后，就像是喝断片了一样，丝毫想不起有关醉后的任何记忆，几世以前她就是靠这两样东西撬开唐三的嘴的。

“林秋，刚才说到哪儿啦？”千仞雪笑意盈盈，“哦，对了，说到你那些知识的来历了，对吧？讲讲吧……”

“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穿越过来之前，我就一普通的高中生，刚升上高一没多久……”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个世界，但武魂殿给我们发补助金，家里能吃饱饭，所以我想加入武魂殿做些什么……”

千仞雪听着林秋一股脑吐露出来的话，笑意盈盈，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哦，原来如此——那你觉得当今圣女殿下——比比东，怎么样？”

“圣女大人留我在武魂殿，我很感激，但我总觉得圣女大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是透过我在看着谁……而且圣女大人时而正常，时而说些匪夷所思的话……”

“……”

“好了，林秋……好好睡一觉吧……睡吧……”

桌上的碗筷被收拾干净，千仞雪提起食盒，走出几步，回头将林秋的外套顺手披在他身上。她凝视着林秋的睡颜，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林秋只能为她所用。

……

短短两年间，千仞雪早已和林秋“打成一片”，隔三差五地来找林秋。

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千仞雪已经把林秋书房中她需要的“天外知识”学了个大概。

出门“历练”前，林秋拣了两摞她需要的书送给她，同时送了她两瓶无色的液体。

“这是浓盐酸，”林秋指了指标有“HCl”的玻璃瓶，又指向标有“HNO₃”的瓶子，“那瓶是浓硝酸，配比王水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夹在书里，之前你读过。”

“这东西就给你保命用了……多保重！”

烟尘滚滚，马蹄声由近及远。透过窗，林秋望见马车消失在远方。

千仞雪换上了雪清河的长袍，耳边回响起林秋的话——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也许吧。

作者元旦快乐！

作者作业啊～小山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