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见谅,不知道您也留下用餐,原本备的不过寻常家宴,招待不周,还请海涵。”这是路可无在棉里藏刀。
“能吃到江府家宴,是乔某的荣幸。”这是乔栀歌在阴阳怪气。
“不敢当不敢当,六爷是什么身份,您愿意留下来,是看得起我们一家人。”
“我与曜夫人惺惺相惜,乔某早就将曜夫人视为挚友,您说这些就太见外了。”
“也是,我的岳父大人是位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我夫人受此熏陶,平日里就喜欢做些帮人迷途知返,改邪归正的好事,但好像对乔六爷您……收效甚微啊。”
“惭愧,看来还是曜夫人对我有些纵容了——”
“安静,吃饭。”
江獒听的有些烦,筷子一放,面无表情的看着斗嘴时不超三岁的两位。
早在吃饭之前呢他们一同去了曜宅,现在话也说完了饭也吃完了,乔栀歌再也没有待下去的道理,
本来不是不可以找借口住下的,可惜另外两位能冷静坐下来和他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吃顿饭就已是不易,有他俩撺掇着,曜安便也委婉送客,乔栀歌再恋恋不舍,也只能离开。
夜幕降临,江獒看着曜安服了药,又郑重其事的交代了路可无无论如何都不要刺激她,便也先离开了。
毕竟他的身份是个即将成年的儿子,再怎么说也没有和父母一起住的道理,更何况江獒对曜安也没什么占有欲,是以供奉神像的姿态对自己母亲的。
别说吃醋,他平等的认为,每个人男人都配不上他的母亲,
包括他自己。
最后,只剩下路可无。
他伤势未愈,行动困难,在刚才已经解释为是扬州城出了乱子,他遭暗算受的伤,此刻与曜安单独共处一室,女人散着头发笑容柔和的为他上药,恰如他心动的初始,光洁单薄的背脊,发痒发烫的手指,以及那句:
“你若愿意,就叫我姐姐……”
“江郎?”
曜安收拾完药品,转头瞧见路可无仍在发愣,她叫了一声,仍没见反应,便自然的将脸凑了过去在他的唇边轻啄了一下,笑的像只偷到腥的小猫: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路可无被亲的立马回了神,仿佛唇边残留那触感,烫的他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没,什么都没想。”
曜安眯着眼,微微撅嘴,伴装不满,眼里却全是笑意:
“妾才不信你的鬼话,是不是在外面又遇着美娇娘了,给你勾的魂都没了。”
她这番含羞娇柔,又带着醋味的撒娇,别说路可无以前没见过,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时之间心跳极快,像要冲出胸腔,
这一刻他再也不想考虑其他,只想把人紧紧拥入怀中,认真的像是在发什么誓言般:
“曜安,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就算你也只爱那一人也没关系……
路可无觉得自己就像行走暗夜里的盗贼,偷来这一刻的幸福就已让他心满意足,
“曜…乖囡,我能吻你吗?”
还没等曜安回答,他低下头吻了过来。
曜安表面上红着脸颤着睫毛柔顺的承受着,实际上呢,
她在演戏,她也在看戏。
原来毫无原则行事乖张之人也能变得忍耐听话,
原来自傲高洁正义纯情之人也能变得卑鄙无耻。
太有趣了。
还得谢谢乔栀歌黑屋play这一环,不然哪有如此精彩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