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
开合的唇,吐出了一个让云为衫心神巨震的词。
她不确定女子是在说银戒,还是在说某人,所以谨慎地没有胡乱追问。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一面否认一面试探,“这戒指是我妹妹送的,款式普通得很,哪里都能买到。”
明白她还不死心,花神玥缩回手,任那枚云雀之戒落回她颈前。
“梨溪镇云家长女云为衫,的确有个妹妹。”
“但……这枚银戒不是她送的,也不属于你。”
她双手交叠在腰前,气定神闲。
“两年前,曾有一只云雀飞入宫门,在此安家。”
“而两年后,这只云雀的姐姐竟然也来了。”
瞧着女子的神情渐渐动摇,花神玥故意问道:“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呢?”
“你的意思是……云雀她还活着?!”云为衫失态地身子前倾,又惊又喜。
花神玥则笑而不语。
自知无法再隐瞒下去,云为衫也不顾忌那么多了,直接坦白道:“没错,我是无锋的刺客,阶位乃【魑魅魍魉】中最低的魑。”
“你口中的云雀,是我义妹。”
“噩耗传出后,负责训练我们的寒鸦原想将她挂在宫门城墙上的尸身带回无锋,可最后却遇到埋伏,只带回了她的戒指。”
回忆起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云为衫的手还是不由攥紧了些。
“我以为……云雀被宫门毁尸灭迹了,此次潜入,除去完成无锋下达的命令,也是为了追寻当年云雀身死的真相。”
没有亲眼见到云雀的尸骸前,她仍心存侥幸。
好在,她赌对了一次。
不用继续逼迫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花神玥对云为衫这识相的表现很满意。
“我还在想,若你嘴硬不肯承认,那只能用其它法子了。”
“例如这个镯子。”
翻手,雕刻着云雀花纹的银镯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白嫩的掌心里。
而云为衫一眼就认出它是义妹贴身所戴的饰品。
“云雀她……如今在哪里?”她嗓音干涩而哽咽,稍显含糊:“过得好不好?”
花神玥将镯子打她眼前晃过,很快又收入袖袋。
“想知道吗?”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云为衫的视线依依不舍地随着镯子钻入被大氅掩住的袖口,而后才挪回她脸上。
“什么交易?”
……
云为衫被带下去后没多久,上官浅就被拖进了空无一人的刑室,四肢绑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她没看到云为衫回水牢,途中也没遇到人,难免多思多想。
重刑之下,云为衫一个【魑】会不会承受不住,暴露身份死了?
那死前有没有说出她的身份,牵连到她?如果说了,那她该不该道出另一重身份以求自保?
也有可能,云为衫一直没松口,用其它办法解除了危机,被放出去了?
那她是怎样脱身的呢?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上官浅已经在脑海里上演了好几幕自问自答的戏。
审问的人,是她。
被审问的人,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