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这是个倔强的老太太！

赵宣暗自揣测。

他皱了皱眉头，往厨房走去，煮水做饭去了……

夜幕深重，寒气逼人。

天空飘洒下雨丝。

江芸茹洗漱完毕，爬上床睡觉。

窗户开了条缝，晚风灌入，夹杂着湿漉漉的雨丝，令人心情郁结。

江芸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突然，外头传来敲击门板的声音。

她立马警醒。

她跳下床，把门栓拴好，然后拉亮油灯，悄无声息摸到了院子里。

赵宣穿着蓑衣，浑身淋得湿答答。

看见江芸茹，他扬手扔掉了手中的瓢盆，说道：“你怎么不点灯？”

“怕黑。”江芸茹轻声说道，“你为何不提早点灯？”

赵宣抬起袖子擦了擦头发。

他把伞搁在墙角，径直往正堂走去。

江芸茹紧张兮兮地跟在后面。

等他进了正堂，关好房门，她便扑过来，紧贴着他。

赵宣低哼了声，嫌恶推搡她：“你干嘛？”

江芸茹不理睬他，只管紧紧环抱住他。

她的身子瑟缩在他怀里，像只温顺的猫咪。

赵宣感觉到她柔软温暖的躯壳，顿时僵硬如石，动也不敢乱动一分。

她的呼吸喷洒在他颈窝，令他全身发烫。

“芸茹，放开我……”赵宣艰难道。

江芸茹搂紧他，低喃：“我害怕……”

赵宣不语。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他身形高大，足以遮挡住她。

她的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心安稳了许多。

“我没事。”赵宣淡淡说道，“别怕，我在呢。”

江芸茹的鼻子泛酸。

他总是这般，无论发生什么事，永远用他宽厚温和的胸膛包裹她。

她闭上了眼睛。

良久，她终于睡熟了。

赵宣仍是清醒着的。

他把江芸茹打横抱起，走至床边，正放下她时，江芸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顿时开始不安分起来。

赵宣见状，只得由着她，在床上坐下后他甚至连姿势都不曾改变半寸。

江芸茹终于安静下来。

她枕着他的臂弯，很快陷入梦乡。

赵宣垂首凝望她，目光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唇瓣上。

赵宣不记得那是什么感受了，只是感到一阵酥麻。他想起一次在山林间，江芸茹对着野果啃噬、流淌着汁液的桃子。她一点点舔舐着，露出陶醉的表情。

那种滋味儿……

赵宣忽然失神了一瞬。

然后，他摇摇头，把脑海中旖旎画面驱散。

——这丫头真不省心！

他叹了口气，翻身躺下。

***

翌日，江芸茹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

她迷糊揉了揉眼睛，还未回神时，赵宣已经站在桌边喝茶了。

江芸茹吓了一跳，忙坐起来：“今天这么早？”

赵宣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吃早餐。”

江芸茹哦了声，赶紧收拾妥当，下床去了。

早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照射在餐桌上。

江芸茹看到，桌上有一碗小米粥，还有几块煎鸡蛋。

她拿筷子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

赵宣给她盛了一勺小米粥，递给她：“趁热吃。”

江芸茹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