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软红香土和纸醉金迷让人仰望。
错综的势力,简单的秩序。
我适应这种规则,以一颗恒温的心,学会享受它。
身在国会大厦的高处,有时候,无需在意是坐着或是跪着。
“看来你想一直站在门口。”
边伯贤双腿叠起,靠在议长内室中央的黑色沙发。
“秘书长送来的。”
我弯下腰把手里的盒子递在他面前,颈部似乎要贴上他的薄唇。
他没有接,抬起手拨弄那颗夹在我耳垂处的珍珠,微微打圈。
“打开吧。”
丝绸系带被轻轻一扯,那是一把钥匙。
“以后搬来吧。”
被他豢养在城郊的别墅里,每日通勤的确辛苦,我愿意收下不管他出于何种心态给予的便利。
凌晨下起了暴雨,冲刷着,屋里暧昧的温度却在爬升,他低沉的喘息,我极力克制的泪,身上遍布的红痕见证着我们此刻有多么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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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扫兴。”
他的话格外少,只言片语抛给我,却一定要得到满意的结果。
搂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雨夜。
许氏集团被法院强制执行的那一天,许冉被曾经最要好的朋友们联合起诉,收检房屋时,我亲眼见她倒在床边,她割腕了。
一起骄奢淫逸的少爷小姐,许冉却可能被他们亲手送进监狱,变成阶下囚,这种落差,远没有自杀来得体面。
可是她没死成。
如果我是旁观者,会觉得她可悲可笑,这里是帝都,无钱无势,求死不得。
偏偏她是我的姐姐,养父养母的亲女儿。
跌落的痛苦是其次的,养女报答恩情是义不容辞的。
我就这样爬上了边伯贤的床。
帝都金字塔顶端的边氏,父母指给我的明路。
边伯贤是什么人物,怎么肯接纳一个家道中落有求于他的女人呢。
可是我错了。
我不明白他为何让我在一场大雨滂沱中得到请求他的机会,用第一夜,换许冉不必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
可是我又错了。
这笔交易的单位不是一夜。
他挑着我的下巴,告诉我
“你的一夜没那么贵。”
眼里含着泪,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和边白贤有什么区别呢,他碰过的女人并不比他少,只是兽欲迸发的情爱过后他又变得清冷疏离。
像是只能远观的危险的花。
……
风声盖过雨声,我将手穿插进他的指缝,轻轻扣住,直到我们的手掌温度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