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此生不负(中)

“放心，我不会在意的”，原来萧凛这些年的关照也是出于盛景两国关系的考虑，澹台烬心里酸酸的，这世上只怕是真的没有人真的在意自己的生死存亡。

得了澹台烬这句话，萧凛跟着松了口气:“有澹台殿下这句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跟二小姐好好过日子。今日的赐婚估计冰裳心情不怎么好，我想去看看她”。

不，还是有一个人的，叶冰裳是不一样的，萧凛的话提醒了自己。在刚到盛国做质子时，叶冰裳从未瞧不起自己，还送了平安符聊以慰藉，时不时借着各种些合适的由头分发善心，她从未算计过一无所有的自己。

“六殿下，你真的爱叶冰裳吗？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了她去尝试一下呢”，娶妻这样的事并不复杂，有自己与叶夕雾之间的过往在，澹台烬相信萧凛是可以给叶冰裳正妻之位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萧凛要退让妥协。

果然，澹台烬对叶冰裳有些不一样，萧凛都不知道该说是叶冰裳魅力大，还是自己墙角不怎么牢固。

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萧凛解释道:“澹台殿下，我不只是萧凛一个人，更是盛国六皇子，有些事没办法随心所欲。父王是君父，我为臣子，这就是我的理由”。

“那如果有朝一日你的父王，亲人，朋友要你在他们与叶冰裳之间做一个选择呢”，完美的人不存在，澹台烬很好奇萧凛会怎么做，他要一份圆满的答案。

眼中闪过一道坚毅的光芒，萧凛坦诚道:“我不会让人欺负到他们，除非是我死了，澹台殿下，这就是我的承诺，我萧凛绝不负任何一人”。

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那就拭目以待吧”，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澹台烬真的很好奇萧凛能不能做得到。

辞别了澹台烬与叶夕雾这对夫妻，萧凛独自来到了叶冰裳的庭院外，他知道这是那两人给的空间，也是叶家对叶冰裳为数不多的怜悯。

“殿下，冰裳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再也不怕说出丢脸的话来。我被那妖孽抓走时，心里真的好害怕，我害怕自己福薄命浅，不能在父亲和祖母面前尽孝，更害怕自己再也不能见到六殿下了”。

“冰裳……”

“自从当年在宴席上初见六殿下，我便有句话藏在心里，却一直羞于说出口， 我真后悔， 没有早些说出来……”

“冰裳， 你想说什么”？

“得成比目何辞死， 愿作鸳鸯不羡仙”。

“冰裳， 别哭， 我亦心悦于你”。

“殿下身份尊贵， 冰裳只是个庶女， 有殿下这句话， 此生即便无缘， 冰裳 也心满意足了。 冰裳的心给了殿下， 这辈子再也不会给别人了”。

“怎么会无缘。 冰裳， 你放心， 我会为这份情意负责， 给你一个交代”。

“殿下， 我并非向你讨要什么……”

“这是什么话？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我太矜持自负了，没能下定决心， 向你剖白心迹， 反倒是让你这个闺阁女儿先开了口， 是我不好”。

“殿下……从小到大， 殿下是最懂体恤冰裳心思的人了”。

“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是你应得的。冰裳， 好好养病， 等我来接你”。

“好， 那冰裳便等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