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此生不负(上)

从正妻到妾室，这样的委屈谁愿意接受。

嫁给六殿下萧凛为妻是叶冰裳翻身的最佳方式，很遗憾它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结果。在盛王的旨意下叶冰裳只能是侧妃，区区一介庶女没资格去反对帝王的赐婚。

虽然叶冰裳多年来不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思，但萧凛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性如何，心高气傲四个字足以彰显叶冰裳的为人，她不可能愿意做一个侧妃，哪怕这是来自帝王的旨意。即使叶冰裳什么也反抗不了，她也不会轻易认命，世家小姐的傲骨从不曾被人折断过。

“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昭玉提到过几次，叶冰裳与她交谈时对这句话的认可，叶家不怎么得宠的大小姐也有着她不可磨灭的执着。

一步步朝着熟悉的庭院走去，萧凛的心何尝不痛，他到底是对叶冰裳食言了，没办法许她正妻之位。

愧疚，懊恼，无力，悔恨交织在一起，萧凛发现自己在皇权面前格外渺小，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自己的父王，一如他从小到大做的那样默默接受盛王安排的命运。

与此同时，叶夕雾也带着澹台烬一起往叶冰裳的庭院赶去，试图迂回缓解彼此之间的关系。

叶家虽然不小，可叶冰裳的院子不怎么大，这一不小心就在外面遇上，盛国与景国的皇子打了个照面。

有感于澹台烬与叶夕雾之间和睦的相处，萧凛主动提到:“澹台殿下与二小姐经历梦妖一事琴瑟和谐，看来二小姐已经放下了过往，当真是可喜可贺。我此生独爱叶冰裳一人，还望二小姐好自珍重，与澹台殿下相知相守”。

“六殿下放心，我知道今后该怎么做，澹台烬是我的夫婿，此生我只会与他携手一生”，之前的是是非非都可以放下，叶夕雾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痴恋萧凛的叶家二小姐，她也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实在是没空纠缠于情爱。

虽然得到了休养，萧凛还是瞧得出来澹台烬身体不怎么好，再加上之前嘉卉提到的事，萧凛连忙提醒:“二小姐，澹台殿下是景国质子，他的性命关乎国体，如若出事，正给了景国发兵攻盛的借口，到那时也是叶家之祸，苍生大难。既然你们已经成婚，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不要因为琐碎小事而耿耿于怀”。

“六殿下放心，我会照顾好澹台烬，不会再欺负他。虽然我是最恨澹台烬的人，巴不得他早点死，也会好好照顾他”，这是个合适的理由，叶夕雾都觉得萧凛是个好人，随随便便给个理由就可以遮掩过去，她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照顾澹台烬，不需要为了原主的事而纠结。

当着人面说坏话，萧凛都觉得叶夕雾够强大，只怕澹台烬的心里不怎么好过，这倒霉媳妇够她喝一壶的。

盯着面无表情的澹台烬看了看，萧凛还是尝试地沟通:“澹台殿下，二小姐心直口快，虽然毒舌些，也未必都是坏事，至少她不会算计你，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二小姐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