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打了杨盈一巴掌,心里其实也不好受的。
这么久了,她也是把杨盈当做自己人的,自己护着的小辈。
可是昭节皇后是她心里的一处软肋,也是她不允许他人玷污的亲人。
对,她早在那么些年相处的时间里,将皇后当做了姐姐。
想到了被她打了一巴掌的杨盈,任如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倒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
看到街上有卖糖人的,想到杨盈喜欢兔子糖人,任如意轻笑,遂买了一个兔子糖人来给杨盈赔罪。
毕竟,自己打了她。
这头,宁远舟和晚棠带着元禄也在街上闲逛。
当然了,晚棠是在陪着宁远舟闲逛,而宁远舟则实打实的在观察着有没有朱衣卫的动向。
毕竟和任如意有交易在,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元禄奇怪了,钱大哥明明说附近有朱衣卫的踪迹来的,怎么我们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说着,元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他凑到宁远舟的另一边,小声的说道。
元禄头儿!你饿不饿啊?
宁远舟扭头看他。
宁远舟还想着饿呢?
宁远舟你钱大哥做事向来谨慎,他的消息不会错的。
闻言,晚棠却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她拉住宁远舟。
宋晚棠事情不对劲,钱大哥他寸步不离殿下,他说怎么知道朱衣卫在附近的?
宋晚棠除非...
晚棠未说完的话让宁远舟也起了疑。
若是别的朱衣卫钱昭没机会发现,那他们使团里的那一位前任左使呢?
想到这里,宁远舟不淡定了,任如意现在不能出事。
于是,宁远舟拉住晚棠,扭头就往驿馆方向跑。
......
任如意拿着新买的兔子糖人回到驿馆,只是气氛有些诡异,院中除了钱昭,一个人都不见。
钱昭拿着磨刀石搁哪儿慢慢磨着他的重刀,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任如意就你一个人在啊?
钱昭许城的大族设宴慰劳使团,殿下他们都去了。
任如意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出于对钱昭的信任,她没有再问其他。
又想到刚才她的所为,任如意心里不免有些气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钱昭面前气短,但事实是她确实有些心虚。
任如意刚才....是我失态了。
闻言,钱昭也扭头看她,见她手里捏着一个兔子糖人。
想必是要给殿下赔罪的。
钱昭我知道。
他不自觉的微微勾起唇角,但一想到她的身份,他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
任如意心里松了一口气,才又道。
任如意那我先进去了。
哪知,任如意才走了一步,钱昭便发动了攻击。
躲过钱昭的重刀,迎头又飞来了孙郎的武器。
任如意捂着受伤的腹部,看向钱昭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
任如意为什么?
钱昭因为你是朱衣卫派来的奸细。
任如意我不是!
任如意矢口否认,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在他心里竟是这般。
钱昭看着她,眼神不自觉的躲闪。
孙郎你还想狡辩,你两次跟朱衣卫接头,我跟老钱都看见了。
钱昭蠕了蠕薄唇,最后咬牙说道。
钱昭褚国人不会跳胡旋舞,烤肉的时候,也只有安国人不吃茱萸。
任如意看着钱昭眼眶都红了。
孙郎难怪你在府衙会帮着申屠赤,还敢掌掴殿下,可怜我们拿你当自己人,却被你这妖女蒙在鼓里。
孙郎受死吧!朱衣卫的奸人。
说着,孙郎又重新攻击了过去。
任如意就凭你!
俩人战到了一起,钱昭捏紧了刀柄,心中天人之战,他不想对她动手,但她是朱衣卫的。
朱衣卫...都该死。
可他...有些下不去手。
孙郎老钱!你还在等什么?
钱昭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中情意全无。
他半举着重刀冲了过去,分担了孙郎的压力。
俩人合伙,逼的任如意狼狈不已。
毕竟是六道堂的,武力值虽然比不过宁远舟,但任如意内伤还没恢复,这两人也够她喝一壶了。
打到一半,任如意重伤,钱昭的怜惜之意再次冒了出来。
任如意好,好的很。
孙郎不顾自己的伤,举着武器势必要将任如意碎尸万段。
正在这时,一颗石子击中孙郎的武器,打断了他。
杨盈如意姐!
杨盈急忙想奔过去,却被于十三给拉住了。
任如意拄着剑艰难起身,眼神死死盯着钱昭。
宁远舟都住手!
孙郎宁头儿!她是....
宁远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她现在不是朱衣卫,她已经不在朱衣卫里了。
孙郎可是...
宁远舟孙郎!
孙郎不甘心,但宁远舟赶来,那任如意他是杀不了了。
晚棠接到宁远舟的眼神,叹了口气。
就知道给她找活儿。
晚棠才扣住任如意的手腕,任如意便挟持了她。
宁远舟任如意!
任如意别动,否则我杀了她。
任如意不顾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神色幽冷。
任如意我是朱衣卫?那我就做给你们看。
孙郎你放开晚棠小姐!
任如意不理会孙郎,只盯着那几个人,挟持着晚棠慢慢地挪到驿馆门口。
宁远舟脚步一抬,任如意的剑就往晚棠的脖颈间送了一分。
紧攥着拳头的宁远舟只得往后推了一步。
任如意挟带着晚棠飞身上马,然后一夹马肚子,离开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