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的人在半夜突然出现在了芙蕖的院子里,一句话不说,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可没有人真的觉得他有多卑微。
甚至可以说,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压迫和暗示。
“你这是在做什么?”
夜深露寒,花念披着一件厚实的外衣不悦的走了出来,语气责怪,“四小姐已经睡下了,宫二先生这是何意?”
“是小的不是,深夜打扰了。”
那人并没有因为花念的责怪而有半分的不满,反而笑眯眯道,“是小的忘记了宫二先生一早的吩咐,现在才想起来忘了事,赶忙过来,没曾想到惹了姑娘不悦,是小的不是。”
他一口一个小的比谁都谦卑,反而让花念不好再责骂了。
加之这人又是宫尚角的,若是得罪了,恐是对小姐不利。
于是花念忍下气来,比刚才也客气了不少,“不知宫二先生是有何事?需得如此着急?”
“角宫最好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四小姐明日早间收好东西便能过去住下了。”
“!”
花念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疑心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所以才会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让小姐住进角宫?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啊?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花念强为欢笑,“小姐今日没有和我说起这些······”
“那大概是四小姐今日费心劳神,所以忘了吧。”
这人似乎是一点没听出花念的不愿之意,硬生生的将话头重新握回了手里。
“宫二先生已经和四小姐说好了,花念姑娘若是不信可以等明日去问问,但是算算时间恐是来不及了。”
他抬了抬手上提着的灯笼,善意提醒一般,“既然已经醒了,不如将四小姐平时要用的东西都收好,明日也可早些出发。”
还是那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可落在花念的眼里,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笑面虎模样了。
花念依旧没从这人口中的话缓过来,胸口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只能干巴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收拾一番了。”
说完她飞快的回到屋子,想去问问芙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又想到小姐好不容易睡着,最后只能满怀心事的回到耳房。
可想再睡,却已睡不着了。
好在天还未亮时,主屋那边便传来动静,花念急忙穿上鞋,与坐在榻上出神的芙蕖对上眼。
“小姐,你醒了?”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本来想好的说辞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斟酌了许久,最后还是直截了当的将昨日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可每多说一个字,芙蕖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难看一分。
“他当真这么说?”
“是的······”
花念在看到芙蕖的表情时,就已经猜到了那人说的可能真的不假。
小姐竟然真的和宫二先生说好了,要去角宫住!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