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心跳如鼓,胸中的一口气既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不知道宫尚角为何会这么问,却微妙的意识到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怎么会呢?
这份情感就连她自己都才刚刚有所察觉。
甚至在察觉之后根本不敢显露半分,尤其是在宫子羽面前,生怕被他发现什么。
日日躲在屋子里,明明都在羽宫,可那一次分别之后就再也没见面,宫子羽不明白为什么,还以为是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真实的原因。
心虚的怀揣着自己的心意,终日惶惶,怕被人安上一个扰乱宫规,不知廉耻的罪名。
而宫尚角又怎么可能知道呢?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花念都没有。
恐怕是在诈她。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她笑容还是勉强,不过好在她对他一向不喜,染上一贯的讥嘲,也并没有露出太多端倪。
“你是个怪物,并不代表别人也是。”
“做怪物不好吗?”
这回答让芙蕖蒙了一瞬,只听他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似蛊惑。
“做怪物,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被任何人干涉,这不好吗?”
宫芙蕖时常不能理解宫尚角在说什么,也有部分原因是从来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这句话也一样,轻飘飘的过了,她不以为然,根本没有去理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和你弟弟都一样,两个怪物捆在一起也好,不用祸害别人。”
她已经完全将他的手甩开,也当然不会注意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色。
他知道的,她从来都不会在乎他的。
那点隐隐而生的期盼在这一刻也变得可笑起来。
“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宫芙蕖将两人距离拉的远了一些,她将手藏在背后,浓艳的五官神色却平淡。
她傲慢惯了,做这样的事情向来得心应手。
即便现在身处地位,也依旧不落下风。
“还请执刃大人自重。”
最后两个字被她咬的极重,像是在暗示一些什么。
宫尚角没说话。
他沉默的看着她决绝的转过身,刚刚藏于背后的手在这一刻终于放下来。
只见那皓白的细腕一片嫣红,血色都快要透出来了,足以看出主人使了多大的力气。
也能看出她到底是有多讨厌他,才会这般恨屋及乌的对待自己的肌肤。
只为消掉那一星半点的痕迹。
末了,宫尚角轻轻一笑,可这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一个笑了。
嘴角是不断上扬的,可那双眼睛一丝笑意也无,完全割裂的神态显得他愈发阴沉可怖。
“就这么一点痕迹都接受不了吗?”
藏于手中的不知名小花被外力一点点的碾碎,鲜红色的汁液在手心绽放,花蕊在这样的暴力对待下,颤颤巍巍的反抗,却还是被毫不留情的碾压。
黏腻的汁水散发出一丝诱人的香气,顺着微风被吹散开。
也包括他最后那句古怪至极的呢喃。
“那如果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