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连海在听闻师妹要同师姐单独做早课之时沉默良久，连明言都不知如何劝说兴致正高的师妹了。
“你不提醒师妹吗？”
“师兄为何不说？”
匡连海撇过头不回应，这话任谁讲出来都不好听，那便只能叫师妹亲身体会一番其中滋味了。
次日，卯时末。
潘玉一路行走速度过快，踏进院子时呼吸还没稳当，耳边就听见师姐开口了。
“师妹，你来晚了。”
“我明日会再来早些！”
“好，你先走一遍我看看。”
“好的，大师姐。”
潘玉乖乖地练了一遍大师兄教的基本功，动作力度都没有达到要求，她自个儿都觉着丢脸。
“我会用心练习的。”她咬着唇小声描补，红润面颊绝对不是羞涩。
“无妨，打底子也不是三两日就能成的事。”桑榆摇摇头并未多言，语气也无甚变化，“我只修习了剑术，拳法还得匡师弟来教导你。”
“师妹想看吗？”
“想！”
桑榆见她眼睛放光的样子也没拒绝，转身就去里屋取了长剑，通体漆黑的剑鞘上没有过多装饰，银白色剑刃透着锋锐气息。
潘玉呆愣在原地，这便是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师兄们先前所讲是何意，虽说她没见过真正的江湖高手，但大师姐的实力绝对远超同龄小辈。
大师兄会比大师姐更厉害吗？她不知晓。
“我以后能跟大师姐一样厉害吗？”
“师妹还是莫要好高骛远，眼下打好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
潘玉红着脸直点头，随后就被大师姐毫不留情地加练了一个时辰，虽说大师姐和大师兄都不会严厉呵斥她，但大师姐太认真了，不论是一时分心或是坚持不住的懈怠都会被点出来。
今日早课结束后，潘玉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她都怀疑自己明日还能不能起得来。
潘玉拖着麻木双腿回到院落时见到了早等候在此的明言，他好似并不意外她的狼狈模样。
“明师兄。”潘玉讷讷出声，神色萎靡。
“师姐在修行方面比较严厉，师妹若是不适应也不必勉强。”
“大师姐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是，如今还是收敛了一些。”
潘玉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她预想的共同修行，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血虐她。
“明师兄可以帮我同大师姐解释吗？”潘玉实在没脸当面讲出这话，她的半途而废肯定会叫大师姐讨厌了。
明言温声安慰她几句，给她留下几个药包便走了。
桑榆在日落时见到过来寻她的明言，师父夸过他的样貌越来越出色，是京都城里小娘子会喜爱的俊俏小郎君。
“你在笑我。”桑榆目光紧迫，语气略有不满。
“……我没有。”明言向来带笑的脸僵住了，他赶忙保持住端正表情辩驳道。
“哦，你可以走了。”桑榆面无表情地敷衍一句，旋即就起身进屋了。
他这是被迁怒了？
明言这会儿有些感同身受师兄的话了，他以为师姐是不介意这种小事的。
他们似乎忘了，师姐也是同他们年岁相近，有情绪才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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