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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戏(二)

隐形恶魔

“太医,你说的是真的?”她问。

  “恭喜……”老者祝贺,被她这么一问,停止了后边的祝贺,道,“我说的是真的。”

  这么一句话,还不足以让她死心,她不敢相信,为何会这样呢?

  “别走,这你会不会诊错了?”她拉住医者,或是不敢确定,更是无法接受。

  “不会的,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另寻他者。”老者抛下这么一句话,提起医箱就走了。

  最初,她没有勇气面对这一件事,曾要喝下堕丨胎药,却被宫人所阻,而后又想自杀,射了箭,却一支不中。令她极为气馁。为何老天待她如此不公?什么不好的事都发生在她的身上,不公,如此不公!

  直至孩子的出生,都未曾正过位。或许帝王惧丞相的势力,这才使她在宫中生存了许久,若不是此,将来她已死了千百回,更不可能让一个不洁之女的孩子诞下来。

  在孩子满月之时,她选择了房梁上吊自杀,将孩子狠心抛弃,从此离开了人世。

  有丞相的庇护,孩子平安长到六岁,帝王不敢轻易动手,无可奈何。而他也活了许久,但有了自己的主见,便开始谋划反抗之路。

  她死了,丞相夫人听闻此事,第一时间便要跑去宫里,可在路上却被人拦了下来,而后就被送回去了。她到死都没能回去,名义上是一国之后,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个弃妇,终究没什么用,就连至亲之人也随之而去。生母病逝,父不知去了何处?她的孩子成了帝王,在此之前却让丞相败落,被记恨的人给抄了家。丞相夫人待了一世,见到了帝王,可也不再熟悉,既然是陌客。

  废后其名婉兰湘,其有一子,名唤鲤安萦,幼时未曾识母后,不知生母何?方二十左右,成帝,本世事周凯,后天下不顺,触怒弓强敌,国溃之……天下笑话。

  史官记载之事,多如实,因此招人恨。其中有一篇章就是用来记载废后的,其名为《兰湘传》。但后来,那史官被砍了。给其他同行做了警醒,即使这样,依旧有不怕死人写出了《殉国之道》,将君主的行为记录下来,对此有褒有贬,痛那些暴君,而赞扬良士,不作大幅篇的虚假之意,光是个‘殉’字,就对人带有嘲讽之意。

  书贩可不敢轻易出此书,毕竟会掉脑袋。

  然而,这本书还是出了,殊不知,是哪个敢这么大胆,相当于不要命。

  此文一出,便引起了一番风浪,达官贵人对此又爱又恨,喜的是此书记载的一些事,明确的批判那些腐败的人或事。但恨的是书文内涵之意,也批判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触及了他们的利益。而书篇即使明令禁止了,却依旧在民间流传着。家口喻户晓,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多次的创作出篇,偏偏无人可奈史官何,由于当时处于战乱,若是乱砍乱杀,难以安抚军士,则有更多的人来反抗,那到时定是国破家亡。就此,帝王也懒得理了。

  物品掉落,一缕花香将他唤醒。不久,城中荒寂,鸦雀无声,这不禁让他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一直在牵引着他?空气中弥漫的,何止是花香,更有腐臭的味道,香味与臭味混合,让人分不清具体的味道。

  坐在马车上,时常颠簸,刹车时,他被惊到。

  “嘭隆”一声响,不知从何处掉下东西,砸在轿上。闻声寻去,却看也看不清,只见黑暗一片。

  “对不起啊,我的器材掉落了,能不能帮我捎上来?麻烦啦。”这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由于没有灯火,依旧无法看清。听声音,大概是个年轻小伙,黑暗中只能勉强瞧出身影。

  “我们看不清,没法捡。”夜莺直言,拉了拉绳子,马不动。

  忽有一道光照到了马车,他透过帘子隐隐感到微光。

  “这样看到了吗?”年轻小伙举起火把,努力照着这边。

  然而,在火光照射下,一具白骨出现,夜莺露出惊恐之色,立马叫出来。

  “啊!!!”

  听到这声尖叫,他不由皱皱眉,问:“怎么了?”

  “白骨!!”夜莺喊着,那匹马也随着躁动,一把将她甩了出去,让她摔个跟头。

  “误会误会,这不是真的,别害怕。”年轻小伙解释。

  鲤安萦拉开帘子,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果真是一具白骨,还是完完整整的一具,这令谁看了都不禁冷汗直流。

  “这……”他强装镇定,从牙缝里挤出字,尽量不去看那具白骨,目光落在小伙子身上。

  “不是,这只是我们制作的道具而已,用来表演。”年轻小伙着急地解释,指了指楼上那些线,还是极为细的,在这黑夜中更难看到。可小伙将火把举得高高,索性看到细微的反光。

  “表演?!”他听此,先是疑惑,低语着:“什么表演?这是搞啥?”声音细微。

  年轻小伙似乎听到了,答:“是这样,明晚将要举办一场表演,会有很多人来观看,因此,我们那些兄弟都开始布场了,我要将这挂上房梁,却不料线断了,惊到了你们,实在抱歉。”小伙举着火把,光照在两人脸上,可也一时点燃了线。

  “着火了,兄弟,你看那些线。”他皱了皱眉,出声提醒。

  小伙一抬头,见那火迅速燃起,着急大喊:“着火啦!!!”

  即使已经心急如焚,倒还不忘叫他帮忙把这东西送上来,然后就去灭火,可线已燃尽,四周爆出火花,燃上房梁,在短短几秒钟。烧了个房梁黑,倒还好,很快平息那火。

  鲤安萦本就不想管这事,连拒绝都没来得及说,而夜莺却答应了,他即使再不情愿也没法。

  “我送上去吧。”夜莺脸色煞白,像是涂了层白粉,厚厚的,毫无生气。她走向白骨,犹豫了一会,转过头来,一把抓起白骨,背在背上,迅速的跑进楼馆里,他反应不过来,便没人影了。

  既无他的事了,那他就可以放松。

  民间有一传说:一日化骨,尸褪其肉,半晌即可;一面镜,蚀人魂,加速时光流转,侵蚀其身,控其身心,无可存性。此物为妖族之宝,既为圣物又为禁物。夺其物多贪污者,因欲而困,贪婪之本性,祸民,亦祸其者,自食其果,暴毕而亡。此日,近有化骨者,瞬时消逝,为此,民之惶惶,数人消失,而在河边寻得数具白骨。

  则有人猜疑,邪崇作祟,吸食人精气,使之化骨,数者皆在河边遇害,无人可归,则封锁河之沿岸,禁人入。而河边偶见女子行走,将此猜疑为妖崇,以为此女作祟,而不敢上前。

  仅仅传说而已,说是女子的手段,他总该好好分辨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为此,有人编订《白骨之女》《蚀魂镜》《河中妖怪》《怪女》等等,有不同版本的,但基本都是讲化骨的故事,而那妖怪则被称为‘化骨女妖’,也基本没人见过,不过流传的倒是很广,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当然,除了像鲤安萦一样多年无音讯的人,其他人倒是一清二楚。

  小伙子讲的那次他没有听清,只依稀记得有‘表演’二字,可他不知具体表演的是什么。

  他在外边等了许久,却依旧没等来夜莺。不由心疑,为何去了那么久还未出来?不应该呀。

  话说这夜黑风高的,一个姑娘家,在外边走,难免发生危险。去送个东西,应当不需要多久,他觉得那东西很重,所以夜莺在路上花了很长时间,或许现在就在路上呢。如果出了事,这可不好,是该在车上等,还是在去楼馆找她?他不放心那姑娘一个人出去,这风险极大。

  一番权衡下,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夜莺。

  楼馆门一开,便有一股凉风吹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摸索着上楼,又不小心滑倒,不由吃痛。他似是栽进了水,衣服湿了,倒也不是水潭,只不过是些积水罢了。

  霎时,屋内亮起,他勉强看清了路,被一双手拉住。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抬头看去,却是一个老婆婆拿着灯照着他。

  “姑娘,你是新来的吗?”老婆婆将火烛放在祭台上,顺便将台上的其他蜡烛点燃。

  “啊?”他愣神,指了指自己,忙道:“不是。”

  “你跟刚才的小姑娘是一起的?”老婆婆问着,却转身去干别的事了,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是的,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我找不到她。”他大声喊着,生怕老婆婆听不到。赶忙着追去,却不见老婆婆有任何的反应,这可让他着急了。

  边追边询问,依旧没有作用。这老婆婆大概也60多岁了,看着挺老的,但行走的速度并不慢,堪比年轻人。当然,也可能是他娇生惯养的原因,以至于连个老人都追不上。

  十分钟后,老婆婆才停下了脚步。他也终于追上了,想再问一下那个问题。可走近看,让他胆寒。

  四周挂着许多白骨,骨架似是被钉在了墙上,一动不动,极为诡异。他倒吸几口凉气,转瞬便看到了呆滞的夜莺,她坐在地上,面色不大好,而身体挺直,一动不动。

  “夜莺。”他轻唤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她被这么一拍给叫醒了,惊恐的退去几步,可一看到是他,便放下警惕,但对老婆婆似有诸多不满,瞥了一眼便不看。

  他再去瞧,那老婆婆忙着干自己的事,拿起针就穿线,丝毫不理会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向夜莺,极为想弄清楚事情的根源。

  夜莺低下头,支支吾吾说着:“我刚才上来,便被这人吓,吓到了,然后,就摔了一跤,那东西,被……被我压碎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声音拖的极长,含糊不清。

  让本就年老的人听错了声,产生了错误的理解。

  “没事,不怪你。”他说着,本想安慰,却又制造了一层麻烦,起到了反作用。

  “扑嗵!!”夜莺即刻跪下,头低得更低。

  “鲤姑娘,请你罚我吧,我知错。”夜莺说着,语气中还带着恳求。

  鲤安萦着实被这一举动吓到,连忙摇手,说着:“不,不要,快起来,你真的没有错,快起来……”他顺手拉了一下夜莺,可这家伙却还是不死心的跪着。

  “你们还不快去干活?!”老婆婆嚷嚷着,把他当伙计使唤了。

  “我们并不是,老婆婆,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来送东西的,送完就会走。”鲤安萦边解释边拉着夜莺,试图让她起来。

  老婆婆皱了皱眉,上前就将他拽住,嚷着:“知道你们是新来的,还不快去干活,一天天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被喊的难受,耳朵受不了了,感觉受了很大的刺激,都快要聋了。可双手被抓着,更难反抗,只能喊,看看解释能不能起效用?只有解释清楚了才有希望。

  “不是,真不是。”他喊着。

  “知道知道,快叫你那伙伴来早点来,早点来好早点解决,快点!”

  老婆婆瞥了一眼身后的人,目光如一把锐利的刀,划在了夜莺的身上。

  “我们不是啊!老婆婆你听清楚再说好吗?!”他凑近老婆婆的耳朵喊,可越是解释越是无济于事,起到了反作用。

  “知道知道。”老婆婆敷衍回应,又道:“快点叫她来,若是在天亮之前不能及时完成,就别想领工钱了!!”老婆婆似乎没有听清他的话,反而警告了他,像训伙计那般教训他。

  听此,他更加迷茫了,耳朵这么不好的吗?他明明喊得极大了,还是听不清啊?!解释跟没解释似的,而且越解释越糟糕。

  “夜莺,快点走吧。”他喊着,催促她早点起来,这样一来,不就什么事都好做了吗?

  “是。”夜莺应声,即刻起身。

  他招了招手,示意夜莺跟上来。既然没办法解释,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上了,毕竟这人的目的是啥,倒还不清楚,提防就是了。至于具体要干嘛?待会会清楚的,顺便还能带一下路。

  “把这东西带去前台,交给陈白,让他去处理。”老婆婆举着一样东西,是一具白骨,准确来说是道具,交给了他。

  鲤安萦接过沉甸甸甸的道具,表示极为理解,也算是明白了线为什么会断,这样不断才怪,估计几根线是承受不了三十么斤的物品,甚至说清一点,这东西不止这么重,可能还会更重。

  他气息急促,更加快。

  “我来吧,我行的。”夜莺冲上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重物。他本想拒绝,可一回转便不见人影。

  “她都去了,你还不快跟上来?!”老婆婆拉紧他的手,一把将他推进去黑乎乎的洞里。

  “哐当!!”来不及解释,就掉进了洞里,狠狠摔了一跤,又掉进了湿地里。

  “呸!”他吐了吐嘴里的泥,可又不知该去何处,主要是因为这里太暗了,伸手不见五指。

  “走吧!”一个女子提着灯笼,照明前方的路。

  来不及思索,便被拉去。这地方滴水,又都是泥地,坑坑洼洼,极不好走。他背过身去见一些丝线挂在那石头上,石头上似乎刻着什么字,他想凑进去看,却被拦了回来。

  “鲤姑娘,你这是去哪?不跟上吗?”一个女子提醒着,他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跟了上来。

  边走边观察,这洞穴的地势,也大概记了一下队伍中的人。其中大多都是女子,15岁左右吧,也有20多岁的,但也只有三四个,整个队伍的话有30多个人,不包括他在内。

  队伍整整齐齐走着,遇到不好的路会互相提醒,而这也会发生些小矛盾,可他无暇顾及了,到现在都还未看到夜莺,真不知道她去哪了?会不会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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