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奈布站在镜前，望着镜中自己。极好的俊朗少年模样，唯独那双猩红的眸子显得刺目。

不祥的象征吗？真的吗？

突然，杰克进了屋。

“你和我说的…那件事。”

奈布回眸，挂起笑意。

“怎么了？”

“真的可以吗。”

“嗯哼~他们可算不上是人。而且多半已经全死了吧~”

杰克看着奈布的笑容，纯真活泼，但那双眸子深处闪着诡异的光，如同阴地上方飘荡的鬼火，不寒而栗。

“哦哦，对了。”奈布仿佛突然想起，“你说我和人类是同类，也许，这句话是错的。”

“我生来，身上流着的，就是怪物的血。”

“我是被怪物祝福过的孩子。”

夜里，杰克与他一起来到奈布曾经住过的小镇。而此时的小镇，已无一点生气了。立式风车有气无力地转着，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门紧闭。

“去吧。杰克。去搜寻吧。”

奈布笑了。在他意识到并完全接受自己后，他就决定改变了。

“抱歉咯，又给你们带来灾祸了呢。”

“谁叫我本身就是怪物呢。”

“你们当时没能杀了我，还真是遗憾啊~”

想到这儿，他却突然愣住了。

一直没被杀死，都是教会的功劳。又或者该说，多亏了这里的宗教信仰。

他微微皱眉。如果自己真的是怪物，那他们对自己的恨也是……

他又哑然失笑。自己不过是复仇罢了，当年的自己可还不全然是个怪物。若是没有教会，他们一定会立刻砍下他的头颅的。

“萨贝达…？”

身后传来颤抖着的熟悉的声音。

他一愣，转头，猩红在夜中格外骇人。

“长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