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6.24
“谁!”
我喝道。
雪松的针叶抖了抖,然后跳下来一个人:“沈江雨,警惕性不错,总算不是神经大条了。”
咦惹,嘴这么毒,一听就是沈江雪。
“沈江雪?你跟来做什么?”
“非也非也,可不止我一个人——喏,大家都来了。”
原来高大的松树后还藏着几个人:沈江词,沈江别和沈江澜都来了。
好家伙,来这里开派对呢!我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魂巢能让他们感兴趣。
时间回溯。
几小时前,我还在一块青石上痴痴地看山和阳,师父就站在我旁边任由我说胡话。
继续往山里走,雪越来越厚,海拔也越来越高。我问他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位老人家亲自出马。他说是一个庙,庙里有个魂巢。
什么东西?庙?庙里还能有魂巢?逗我玩呢!这消息的炸裂度,和告诉我芝麻里能长西瓜一样惊悚。
我全当师父在开玩笑,就继续和他打哈哈。沈江画也知道我没当真,便没再继续解释,就任由我去了。
到了山腰,我问他还有多久,他说等到了山顶再告诉我。
好家伙,等我们到了山顶,日头都高悬了,估摸着得正午过一点。
山顶上有点秃,放眼望去除了几棵松树和厚厚的云雾,还有脚下的几根枯草,啥也没有。
沈江画说等歇一会儿继续往里面走,我直接苦瓜脸:“师父,我们刚上来就要下去啊?这不纯纯这么吗?!”
他骂我白痴,说我一点方向感都没有。刚刚是从山脚爬上来的,现在要继续往北走,而北面正巧是一片凹陷下去的盆地。
我恍然大悟,夸他真聪明。
然后沈江画让我滚。
回忆结束。
就在我准备靠着树休息的时候,他就突然跳下来了,跟着走出来的还有别人。我问我师父,不是说好了不让别人知道吗?他说这四个是例外,不是别人,是自己人。
我想,这小老头还挺双标。
路上我还是有点担心沈江词和沈江别的。
他俩一个瘸子,一个我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虽然表面上二人都装得云淡风轻,但我觉得肯定没那么简单。
沈江雪让我别担心,说我眉毛都能拧一块去了,一点也不好看。
我说我一个男孩子要那么好看干什么。
沈江别小声说,长大了好入赘。
我反手给他一巴掌,拍到了沈江别背上。
我师父就在旁边嘲笑我,说我不成器,就是个小拖油瓶,这一趟秦岭鬼藤要是不带我肯定更轻松。
沈江澜说没那么夸张,顶多就是把这个魂巢完完整整地给破了,不至于才带个元出来。
我想这俩人可真不见外。
到了那底下,我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
沈江词说这是长白山天池。
我师父也点点头,说就是这儿了。
我对此表示鄙视:不是说好了找寺庙吗?怎么兜兜转转来到了天池旁边?
我师父说寺庙就在这里,他没骗我。
我问他那寺庙呢?难不成被水淹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我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蒙对了——妈的,什么破庙啊,建在天池底下!
整个长白山天池就像一块湖泊般镶嵌在十六座山峰中,平静且毫无波澜。
本人才疏学浅,想不到什么好词来形容了,那就到这里吧。
今年有点奇怪,因为长白山天池这儿的雪还没话,竟然还有三尺多厚!并且越靠近天池雪越深,我师父都爆了粗口。
沈江别说他发现了很奇怪的东西,让我们过去看看。
我师父走近一瞧,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也凑过去看了看,发现那是一个铜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沈”字,旁边还缀着几个小字——
湖南江华沈家沈惊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