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5.22
我们醒来,清点了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还是不大好。在知晓失踪的人是沈江词后,我有点慌了。
那些鬼藤不会在我们迷迷糊糊的时候把沈江词偷走了吧?
沈江别好像一直没睡着。
我问昏迷了的沈江雪和沈江澜,他俩的脸色都有点难看。特别是沈江雪,好像有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臭着个脸不吱声。
反正我是没梦见到什么。
我又问沈江别他有没有看见沈江词,他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说我哥往那边走了。
妈的,岔路口,走个屁嘞!
沈江别的耳朵时好时坏,最后还是听见了。
他说他没听见铃铛声,而是听着有人在念诗,就是前些日子学堂里让背的沈家古史中的一句:
“于天兮于地,于古兮于今。”
我愈发觉得奇怪,因为师父从来没向我讲过这一句,但别的不学录史的沈家人却都知道。
我们顺着沈江词先前选择的路走,来到了一个类似于祭坛的地方。
师父给我教的课我自认为还是学的比较好的,但始终记不清这一堆乱糟糟的鬼画符是什么。
沈江雪调侃道:合着我们这趟出来是带了个小废物啊?
我怼他:“那你就是个拖油瓶,还是第一个晕的那种。”
沈江澜闷笑。
我和他们说这祭坛古怪,不能乱上,因为墙壁上的壁画好像在说这儿是举行唤魂祭的地方。
沈江别问我,我说了什么,怎么他一个字也听不清。
我在本子上又给他写了一遍,沈江别才缓缓点头。
沈江别说他要去前面探探路。
我告诫他,千万不要碰有关祭坛的任何东西,他答应了。
然后从祭坛的最顶部,就跳下来一个人。
沈江雪当场一口“卧槽”就蹦了出来,我也被吓得差点爆粗口,沈江澜就更直接了,一柄刀连带着刀鞘就这么扔了过去。
回头一看人——妈的,沈江词。
人齐了,我就开始盘问他。
他说自己往前走就发现了这么个祭坛,又折返回去来看我们,发现我们都在昏睡,连沈江别也不例外。
然后他就往我们周围滴了血画了个小的保魂阵,自己就往另一条岔路口去了。
没曾想那条路口曲里拐弯,里面还有很多已经枯死的藤蔓。但那些东西还没开灵智,构不成什么威胁,就一把火烧了。
烧着烧着就烧出来一幅壁画,上面刻着古人祭祀唤魂的事宜。
他越想越不对劲,就快步往前走,到了有祭坛的这个洞窟的上方,然后就跳了下来。
沈江雪问他,那壁画上有没有提到什么细节。
沈江词思考了会儿,说上面画着一群鸟,但颜料用得很淡,透着一种石青和月白混合的色彩。
我总结一下,反正用的不是什么寻常的颜色。
不知道是谁碰着了什么东西,祭坛突然开始动了,上面浮现出一串金色的符文,我看不懂。
从刚才的洞窟里忽得飞出来一大群鸟,羽毛若有若无的,身上披覆着和刚才沈江词描述的一样的颜料。
沈江雪骂道:“这他娘的大差不差,八九不离十,就是那群鸟活了!”
沈江别也喊:“废话!”
“那你还乱碰!”
“我碰啥了!不信你问沈江雨!我刚刚就在他旁边!”
我皱皱眉,因为刚才沈江别真的就安生地站在我旁边,什么也没干。
“跑!”
沈江词发话了,我们就像疯狗似得往回跑,头也不回的那种。
心最大的还是沈江澜,他还惦记着自己的那柄刀,专门回去捡。
见状,沈江雪骂他:“沈江澜!你他妈的真不要命了!一把破刀你傻逼吗!”
“你傻逼。”
跑到了另一个岔路口,沈江词问我们谁带了火种。
沈江别是真不见外,直接从我兜里掏出来一大把符纸,里头大部分都是平日里我觉得没用的燃魂符。
我问他,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没魂魄,怎么整。
沈江词笑笑,他说没有魂魄,就自己创造个一魂一魄出来。
唉,这难道就是知识的力量吗?是我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