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坤被凌不疑私自带到北军狱中秘审,而王姈也在和南乔的交谈中惊动了胎气,腹中胎儿险些不保,左大人急不可耐地抓住此事,在崇德殿中百般为难,千般斥责。
左大人陛下,那彭坤家眷已哭诉至长秋宫了,可怜那彭坤家眷,腹中孩子难保。
左大人这一切,都怪那凌不疑。
南乔冷哼了一声,眉眼间尽是冰凉,她跪坐在大殿中央,寒声道:
程南乔左大人,怀孕妇人气急攻心,惊动胎气这样的事,你都要怪到子晟身上,是否过于有的放矢了?
左大人指着南乔,声色俱厉道:
左大人若非凌不疑做下滥用酷刑、屈打成招之事,陛下何至于落人口实?
文子端冷着一张脸,朗声说道:
文子端行刑莫非还要手段温柔不成?
文子端左大人莫非觉得查案、打仗,都好似你们御史一般,动动嘴皮子便可以劝逆贼招供?
这个时候,太子出声“和稀泥”道:
太子三弟,左大人并非此意。
太子左大人,子晟也是着急将逆贼定罪。
太子你们之间怕是有误会?
文子端直直盯着太子,一字一句道:
文子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文子端事情总有定论。
文子端皇兄,又总何必各打五十大板?
南乔低垂眼眸,并不想参与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争论。文帝一手扶额,一手敲了敲桌案,不耐烦地说道:
文帝你们说够了没有啊?
文帝程娖啊,你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
南乔知道,这个时候文帝“批评”她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和注意力,因而,她平静地说道:
程南乔陛下恕罪。
程南乔彭夫人与腹中胎儿已无大碍,除了左大人以此为由喋喋不休地攻击子晟外,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文帝抿了抿嘴唇,掩住笑意。左大人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左大人你,放肆!
左大人此处崇德殿,即便凌不疑是你未来夫君,可你也不能如此出言羞辱朝廷重臣。
文帝悄声给左大人翻了一个白眼,南乔侧头看向左大人,眼中暗含轻蔑与挑衅。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凌不疑的声音:
凌不疑她不是不能,而且不必。
凌不疑因为她未来夫君大可自己出言侮辱那所谓的朝廷重臣。
凌不疑身姿挺拔,一步步走向南乔,慢慢跪坐在她的身侧。
南乔看着面色红润、丝毫不见疲态的凌不疑,心中稍稍安定。可是,待凌不疑行礼时,南乔还是看到了他手腕处的一处红疹,那抹红,渐渐刺痛了南乔的眼睛。
南乔叹了一口气,稍稍弯了弯腰,心中涌起点点无奈和伤怀来。
凌不疑看着面露担忧的南乔,微微有些心虚,他眼眸轻颤,而后侧头看向左大人,冷声说道:
凌不疑左大人怕是没被打够,竟还敢为难我新妇?
左大人眼中冒火,指着凌不疑说道:
左大人凌不疑,你欺人太甚。
南乔侧头瞪了左大人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道:
程南乔左大人,你一直帮着逆贼彭坤说话,怎么,你二人私交甚好?
左大人瞬间瞪大眼睛,冷汗直流,勃然大怒道:
左大人我怎么替彭坤说话了?
左大人谋朝篡位、作乱犯上,依法处置就是。
左大人可是凌将军,将人从廷尉府带到了北军狱,私下审问,用尽酷刑,才是于法不合。
凌不疑毫不在意地瞥了左大人一眼,而后沉声说道:
凌不疑陛下将寿春托付于彭坤,寄予厚望,而他却因为一己私利起兵谋反,这是不忠。
凌不疑老乾安王视他如手足,信任他,栽培他,他却恩将仇报,谋害了乾安王,这是不义。
凌不疑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左大人却三番五次地出言维护,也不能怪我们夫妇多想吧。
南乔和凌不疑所言,既避开了左大人的攻讦,又将炮火转向了他自己。一时之间,左大人陷入了“自证清白”的圈套,也就没有精力再去攻击凌不疑。
文帝佯装烦闷般赶走了他们所有人,南乔掩住笑意,悄然牵起凌不疑的手,轻轻摩挲着那处红疹。
“星汉迥,风露入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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