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中,文帝背着手,意味不明地说道:
文帝你好大的胆子啊…
文帝子晟说要活捉梁遐,你竟然一箭将他射杀。
文帝你说,你是不是梁遐构陷太子案背后的主谋?
文帝你是不是怕子晟活捉了梁遐之后,问出个事实真相来?
梁州牧脸色不变,平静地说道:
梁州牧陛下,臣不是。
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梁遐,佯装怒气地问道:
文帝那是什么?
梁州牧却顾左右而言他,怅然若失道:
梁州牧我河东梁氏,原本枝繁叶茂,但戾帝暴戾,残害梁氏。
梁州牧待微臣执掌家主之位时,我家中已无可用的子弟了。
文帝轻叹一口气,感慨道:
文帝河东梁氏,煌煌近百年,煊赫一时,如今却落到如此的田地,朕也很心痛啊…
梁州牧不动声色地谈及旧情:
梁州牧还记得那年,微臣投靠到陛下身边,略有薄绩。
梁州牧陛下与微臣打趣,问微臣为何不求封赏家中子侄。
梁州牧臣实在是有苦难言…
梁州牧因为家中实在没有可用的青壮子弟。
梁州牧臣的两个兄弟,虽是父亲亲生,可个个不成器。
梁州牧臣作为养子,被父亲举荐为州牧,已是愧对隆恩。
梁州牧现如今,更不知该如何报答陛下…
梁州牧说着,慢慢哽咽了起来,凌不疑悄然侧目,微皱眉头,颇为不悦。
文帝心软,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文帝哭什么呀,有话就好好说。
梁州牧微带哭腔,哀声道:
梁州牧陛下,难道臣不知梁尚梁遐皆是庸碌无能之辈吗?
梁州牧若从前,就算让他们照管庄园田产都不配,可臣有什么法子…
梁州牧臣已年近不惑,也只能熬着、盼着,下一代能出几个有才干的子弟。
文帝缓缓走向书案,他扶额沉思,皱眉问道:
文帝朕也知道你们梁氏之苦,可是,这与眼下这个案子有何干系?
文帝太子无缘无故的受了牵连,惹得一身的污名。
文帝难道不应该让子晟活捉了梁遐,问个究竟,审个清楚吗?
文帝你可倒好,一箭将他射死,一了百了。
梁州牧收起了求情时的悲切模样,正色道:
梁州牧陛下,此事如果继续追查下去,臣认为,于大局不利。
文帝缓缓抬眸,冷冷地看了梁州牧一眼,而后意味深长地看向凌不疑。
凌不疑的眼神,坚定又清澈,文帝的眼睛闪了闪,沉声道:
文帝嗯,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梁州牧行礼告退,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他终究还是保住了梁氏。
殿中,只剩下文帝和凌不疑“面面相觑”。
凌不疑轻叹一口气,文帝扯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
文帝子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啊?
凌不疑眉头轻锁,面色冷峻,厉声道:
凌不疑陛下,臣认为,梁无忌确实不是主谋。
凌不疑臣观梁遐为人,也不似有这等心计之人,那么,还能是谁,在背后筹谋此事?
凌不疑还能是谁,有能力知道太子殿下跟曲泠君在紫桂别院见面?
凌不疑还能是谁,愿意大费周章的将此事栽赃给太子殿下,败其名声?
文帝慢慢卷动着书案上的书简,佯装心不在焉地说道:
文帝那你说,这背后的主谋会是谁啊?
凌不疑平静地说道:
凌不疑这背后主谋是谁,想必陛下已经心知肚明。
文帝手中动作停滞,他慢慢抬起眼眸,眉心微微一动,眉眼间尽是冰冷。
凌不疑声音低沉,继续说道:
凌不疑他的所作所为,远远不止这一件事。
凌不疑直直盯着文帝看,他的眼眸如同一汪深潭,沉稳又坚定。
文帝的心头微微震动,慢慢垂下眼眸,暗暗思忖。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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