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真如凌不疑所料,王隆私自带人去剿匪,反被贼匪擒获。
太子听闻此消息,急急召凌不疑商议。
太子王隆带人去剿匪,竟然全军被困。子晟,这该怎么办?
太子我该如何向父皇禀明?
凌不疑冷静地说道:
凌不疑王隆擅自带兵出征,私自行动,陛下知道后定然会大怒。
凌不疑若想保住其性命,可令其父王淳辞官。
凌不疑陛下念及乾安王情份,也许会饶他一命。
太子不赞同地说道:
太子可我这外姑父王将军,正值壮年,如何能致仕?
而后,太子灵光一闪,温声说道:
太子子晟,要不然,悄然带兵出征,解救王隆后归来。
太子这样,父皇便不会知晓了。
凌不疑紧皱眉头,厉声说道:
凌不疑殿下,擅自带兵出征,乃是欺君之罪。
凌不疑的眼神太过犀利,太子也觉不好意思,躲闪着眼睛,无奈地说道:
太子可王将军,毕竟是我外姑父。
凌不疑叹道:
凌不疑殿下,你身为储君,圣上最不喜的,便是你与外戚走动过近。
凌不疑身为天子,可驱群臣,不可为群臣所驱。
凌不疑再者,那王淳本非将才,若非殿下为其谋得职位,他远不配领兵统将。
太子一言不发,凌不疑心中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凌不疑殿下你将来继位,眼中所见,心中所想,不能只是一家一族,得是千家万户。
凌不疑为君者,不可任人唯亲。
凌不疑的一番道理,说得太子颇为羞愧,然而,他终究是没有悟明白。待凌不疑走后,太子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入宫,为王隆求情。
长秋宫中,文帝与宣皇后正在对弈,南乔跪坐在一侧,将这一幕,画了下来。
这时,曹常侍缓缓走了进来,为难地开口说道:
曹常侍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曹常侍似有…要事…
太子一脸沉重地站在殿外,文帝稍稍皱眉,却还是点头应声。
厅上气氛瞬间凝滞,南乔缓缓停笔,悄声走向宣皇后。
宣皇后提着一颗心,却也不得不起身离开,她搭在南乔身上的手,慢慢冰凉。
宣皇后与南乔刚刚走进寝宫,就听到文帝盛怒的声音:
文帝缓兵之计,如此荒唐辩言,你也说得出口!
文帝为维护王隆这个蠢货,你是要欺君吗?
文帝你身为储君,当懂得国事家事孰轻孰重,任凭再亲近之人,若犯国法,也当从严处置。
文帝你看看你今日求情的唯亲模样,堪称的上一个储君吗?
皇后的神情,愈发难过,南乔轻叹一口气,转移话题道:
程南乔皇后娘娘,我刚刚将陛下与您对弈的场景画了下来,您想看看吗?
皇后轻叹一口气,神色落寞,温声说道:
宣神谙不必了。
宣神谙娖儿的好意,予心领了。
而后,皇后缓缓走向书案,轻声说道:
宣神谙太子被圣上训斥,也非首次,圣上发过火,过几日就会算了。
宣神谙都怪予教子无方,才会让太子随了予的脾性,软弱、寡断,任人唯亲。
南乔心中轻叹,跪坐在宣皇后对面,安抚地说道:
程南乔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程南乔皇后娘娘何必自扰呢?
程南乔再者,太子殿下德仁心善,若有忠臣良师教导,日后定也是一位宽宏仁厚的君主。
南乔温声安抚,皇后的神色稍缓,无奈地说道:
宣神谙若他只是寻常人,予定会为有如此良善的孩儿骄傲。
宣神谙可他偏贵为储君,他日是天下之主,这便不值得骄傲了。
南乔温声哄道:
程南乔太子殿下良善仁德,日后可为仁君。
宣皇后轻轻摇头,有些落寞,轻声说道:
宣神谙圣上开朝不过十余年,根基尚且未稳,时时刻刻需要做生杀决断。
宣神谙太子虽宅心仁厚,但未必是最适合高位人选。
宣神谙若他只是个寻常孩儿,而予,只是个寻常阿母,那该多好。
南乔心中轻叹,只安静地陪伴着宣皇后,不再言语。
宣皇后什么都懂,却仍旧无能为力。南乔不能帮她忘却,也不能帮她度过苦楚,唯有陪伴,稍缓她的心情。
南乔可以走出宫中,渴望自由的宣神谙,是否也可以走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