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将南乔送回程府后,黑甲卫急急来报:
将士少主公,女君突然醒来,吵着要见您。
凌不疑轻轻皱眉,调转马车,重新驶向杏花别院。
待凌不疑走进祠堂,霍君华笑着转身,如小女娘一般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欢声笑语道:
霍君华阿兄~
霍君华阿兄你看,你看呀~
霍君华你看我,今日这身打扮可光鲜,我穿着它去见文家阿兄可好?
凌不疑掩住心中哀伤,温声说道:
凌不疑甚是好看。
霍君华兴冲冲地继续说道:
霍君华上次乾安王寿宴,我就穿的是这身,生生压过她越姮。
霍君华有些骄傲地抬起头,凌不疑闻言,轻轻皱眉,低语道:
凌不疑你可曾,得罪过越氏?
霍君华不以为然地回道:
霍君华我恨越姮,命人绑了她。
霍君华若不是兄长和文家阿兄及时赶到,那越姮,早就凉透了。
而后,霍君华有些低落地说道:
霍君华谁知文家阿兄从那日起,便不理君华了。
凌不疑若有所思,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问道:
凌不疑那以你对越氏的了解,倘若你我二人遇险,小越侯可会及时来救?
霍君华轻笑一声,撒娇道:
霍君华阿兄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遇险呢?
霍君华笑着笑着,突然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凌不疑,悲伤地说道:
霍君华不对,越家军没有来,老乾安王也没有来。
霍君华他们一个都没有来。
霍君华阿兄,你死了,早在十几年前的孤城里,你就死了。
霍君华你死了!
霍君华的声音逐渐悲拗,她的眼中,破碎又脆弱,她的心中,只余下荒芜一片。
凌不疑温声安抚着霍君华,待她缓缓入睡,一个人呆坐在杏花树下,看月光皎洁,任悲伤流淌。
他想起涕泣涟涟的南乔,想起她郑重的誓言,悲伤流过,余下湍流的温暖。
几日后,三皇子在德阳殿上揭露三公主的领地流通伪币之事,文帝大怒,狠狠杖责了三公主,又命凌不疑和纪遵查探伪币来源,是否真是寿春所制。
文帝倘若此事真是小乾安王所为,那就此,收回他的寿春矿山吧。
回到凌府,梁邱起冷静地说道:
梁邱起少主公,如你所料,小越侯与三公主合谋,引诱文修君上当,怂恿小乾安王在封地私自铸币。
梁邱起咱们暗中将消息告知了三皇子,他也果然大义灭亲。
梁邱飞叹了一口气,不忿地说道:
梁邱飞可惜圣上依旧打算息事宁人,只当此事是妇人贪财误事,不再深究了。
凌不疑平静地说道:
凌不疑擅自铸币本是死罪,但若此事牵扯宣越两族,那圣上为了平衡朝堂局势,也只会轻拿轻放,大事化小。
凌不疑这次我助老乾安王儿女逃脱死罪,也算是还了他,当年愿舍命救我舅父的恩情了。
梁邱起轻声说道:
梁邱起圣上明知道以三公主的能力,不足以办出此事,却依旧不追查小越侯。
梁邱起咱们要是想动小越侯……
凌不疑厉声说道:
凌不疑只有让他犯下更大的过错。
梁邱飞轻皱眉头,无奈地说道:
梁邱飞这小越侯滑不溜手,想让他露出马脚可不容易。
梁邱飞那文修君若是有他一半的脑子,乾安王一脉也不至今日。
梁邱飞她本就是靠着少主公才逃过一劫,却还不消停。
梁邱飞你们瞧,今日她又暗中给她的儿子王隆送信,被我们截下了。
凌不疑接过梁邱飞递过来的书简,朗读道:
凌不疑乾安王族,怎堪此辱?
凌不疑失我寿春,何能立足?
凌不疑盼儿出征,以剿匪之功,重立威名,缴得钱财,以资令舅。
凌不疑放下书简,冷声嘲讽道:
凌不疑真是蠢货。
凌不疑自己的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也不去查,整日里就只知做这些贴补弟弟的蠢事。
凌不疑勾起轻蔑地微笑,若有所思,而后缓缓吩咐道:
凌不疑你们就将此信原封不动的送去王隆那里,再向山匪透个信,说圣上剿匪,不胜不归。
梁邱起问道:
梁邱起少主公,是想让那王隆被擒?
凌不疑轻蔑地垂眸,冷冷说道:
凌不疑留着王淳父子这两个蠢货在朝,迟早祸国。
凌不疑就让他们因为此事被罢官,也好过将来犯了大错,家族尽灭的好。
梁邱二人领命离开,厅上只余凌不疑一人,他闻着淡淡的桂花茶香,嘴角轻轻扬起。
一路艰辛中,有她的陪伴,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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