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对峙

黄昏？

与死者的时间吻合，但如此残忍的作案手法，像是一个女人做出来的吗？

头儿一时不敢下定议。

比之客栈发生的命案，更加的残忍。

“去查一下她们的身份。”

“是。”

“来两个人把尸体抬回衙门……”

正要回去，忽然一个捕快出声：“大哥，树上有人！”

所有人都警惕起来，握紧手中的家伙，顺着那名捕快的视线看去。

只见树上果真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衫，扎着马尾，小脸未施粉黛，浓密地柳眉一挑，红唇微扬，少女的眼睛淡然如海。

不正是九桑吗。

“怎么是你？”

九桑坐在树枝上，晃荡着双腿，后背靠着树干，伸手就摘了颗果子，咔嚓咬了一口，在夜间异常清脆，一身黑，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个人坐在上面，只是少女苍白地脸庞与这夜色不符。

少女吃着果子，笑道：“晚膳吃得太饱，出来消化，顺便吹吹晚风。看见树上果子熟了，留在树上也是浪费，就上树摘来吃，哪知道你们会来这查案？”

两次案件，她都出现在案发现场，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九桑。

头儿道：“那你可有看到是何人抛的尸？”

“死得这么惨，我都不敢直视，又怎么会去留意是谁抛的尸？”

九桑边吃着果子，边说自己害怕，还笑，怎么看都让人不相信。

头儿却抓到了什么，看着九桑，沉声道：“你没见过尸体，怎么知晓死状如何？”

尸体已经盖上了白布。

九桑眼珠一转，扔掉手上吃得差不多的果子，从树上一跃下去，落在草地上，走近头儿，笑看着他：“我听忤作方才描述的……”

头儿眼一眯，这个女人很会能言巧辩，他竟找不出话反驳。

一个捕快说：“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荒郊野岭，不回家，莫不是心里有鬼？”

九桑头一歪，看向说话的捕快，皮笑肉不笑，瘆得那名捕快一身疙瘩。

头儿取下挂在腰间的手镣，走上前，就要给九桑铐上手镣：“姑娘，虽然此案可能与你无关，但你两次都恰巧出现在案发地点，不得不让人怀疑。只有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了……”

九桑抬手钳住头儿的手腕，看着他：“只怕我跟你进了衙门，就出不来了吧？”

头儿道：“姑娘配合我们查出线索，立马放了姑娘，不会委屈了姑娘的……”

“若我说不呢？”

九桑笑吟吟地看着头儿，手上的力道收紧。

头儿也看着她，对峙着。

一时间，气氛难以言喻。

忽地，最近的灌木丛一阵骚动，一个黑影迅速掠过，往山上跑去。

捕快的注意力被吸引，头儿也看向那边，示意几个人，带着追上去，而九桑也巧妙地挣开了手镣，若有所思地低眸，旋即闪身离开。

追上去的捕快穿过一个草丛，就跟丢了，又原路返回来，而早已不见九桑人影，忤作被打晕了。

头儿看着一个方向，让人抬着忤作，返回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