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吵架

晚上卫国平在垃圾场又搜出一袋，他根据报失踪人的名单查到了一个叫高秀莲的女人。高秀莲失踪一段时间了，电机厂那边觉得影响不好就压了下来，但卫国平觉得这是条有利的线索。

他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叫虎子的人为了电机厂改制的事天天来电机厂闹事，于是来找了聂宝华的手下赵刚，赵刚打电话给虎子，虎子没接，他只好作罢，临走前还警告了一番赵刚。

来到美高美夜总会，卫国平带着人一个一个包厢搜，终于找到了正挟持人质的虎子，卫国平一行人对虎子穷追不舍，在天台虎子不小心从高楼坠下，没了行动力。

同时卫国平还在天台发现了被囚禁的高秀莲，她身上伤痕累累，一看就是被虐待有段时间了。

在红蓝警灯的闪烁下，卫国平蹲在美高美大门口，内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虎子不是碎尸案的凶手，八八案也没有着落，这天还是亮不了。

与此同时，化验室里，秦玉安还在修复着颅骨。

月过树梢，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半夜，她放下手中的活，摘下口罩吐出一口浊气，她闭上眼睛扶着台面摇了摇头，长时间的站立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小李法医经过长时间的工作也面带倦色，他见到自己的师父不舒服，赶紧扶着师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师父，你还好吧？要不今晚就先这样，身体要紧。”小李法医关切地说道。

秦玉安扶着额头，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就在这儿睡了，你今天辛苦了，明天不用那么早来。”

“师父！身体要紧，这事儿不是说做就能一下做完的，我送你回去，你今晚好好歇息。”小李法医态度有些执拗，他不希望自己的师父变得跟卫国平一样得心脏病。

“好了，不用管我，你先回去。”秦玉安开始头疼，她推搡着他，把他推到门外，再把门一关一锁，彻底把他赶了出去。

小李法医心里着急，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外面喊了一句“师父，千万注意身体，别通宵啊！”

“行了，别太看得起你师父，我可没那个本事通宵。”秦玉安在里边回应道。

最终小李法医垂着头走了。

半夜是温度最低的时候，秦玉安回到办公室穿上大衣，又拉开抽屉拿出药就着热水吞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头疼的毛病，她握着杯子，眼神里透着一丝恍惚，或许是跟那个人待久了吧，染上了熬夜的毛病。

第二天凌晨，外面的天还飘着雾气的时候，趴在桌面上睡觉的秦玉安起来工作了。

她起身想出去活动活动，一开门恰好迎面碰见来法医办公室接热水的卫国平。

“我办公室里没水了，来这接接。”卫国平不知为何笑的有些拘谨。

秦玉安侧开身给他让了条道，他注意到她略显憔悴的脸，哑着嗓子问道：“你这是没回去啊？”

秦玉安点点头，示意他进来。

“别老熬夜，对身体不好，好好一姑娘，看看成什么样子了。” 卫国平絮絮叨叨地拿着杯子进来。

“你药吃了没？”秦玉安冷不丁地问了句。

“啊，我……这……”卫国平脚步一滞，转过头，脸上又露出她熟悉的心虚。

“没吃。”秦玉安说用了肯定的语气。

卫国平没敢看她，沉默地点点头，但接着他低声辩解道：“害，我这身体也没什么事儿，吃不吃都一样。”

“不要自私，你已经有心脏病了，不吃药万一哪天倒下，你让晓霞怎么办，让她失去唯一的亲人，你觉得她会不会崩溃？”秦玉安心很累，这不是她第一次提醒，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行，我会吃的。”卫国平低着头，嗓子沙哑，“其实，晓霞没有我也挺好的，至少她还有你。”

“卫国平！”秦玉安怒目而视，厉声喊道。

她最讨厌他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什么都无所谓，只有八八案才是有所谓。

秦玉安压下心中的气，冷冷地说： “我不是晓霞的亲人，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我没有资格去照顾她，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你，只有你才有资格，如果你非要选一个人托付，我建议你去选聂小雨。 ”

“跟聂小雨有什么关系，不要扯上她。”卫国平有了情绪，他不喜欢自己的事情扯上聂小雨。

法医办公室里，两人的距离明明只有几步远，秦玉安却觉得中间好像有了条怎么也跨不过去的沟壑。

“你真当我有兴趣扯上她吗？”秦玉安眼含失望，不想多说什么，这就是她和他，一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总会在争吵时烟消云散。

她转身想走。

“玉安。”身后卫国平叫住了她，憋了很久，他才低声说：“我听你的，以后准时吃药，别生气了。”

秦玉安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她来到化验室，看着还原大半的颅像，安定住情绪，她知道她刚刚越界了，不应该提聂小雨的。

或许真是这些天太忙了，冲昏了头，她摇摇头静下心来，投入到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