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如宝如珠1

白夷跟家族里的小辈联系了一下，说自己有事出去，便直接闪了人，只是出去没多久，就同门外的蚩尤撞了个正着。

她皱着眉头看着蚩尤，只两三秒的时间，就冷静着问道：“兵主大人，能跟我说说你对小暖的看法吗？”

他初见小暖便要杀她，虽然生生忍住了，后面也一直对她有些照顾的意思，但是……但是他对小暖出手的那一次，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蚩尤淡漠的脸色纹丝不动，似乎可以预见白夷会这么问他，而他也不知是随口回应还是早想好了回答：“那是我的眼睛，我能有什么看法。”

“小暖她是活人！”白夷凝神强调，蚩尤点头：“对，她是活人，但她的命是我的眼睛，这是客观事实，你得认。”

“从她被我带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你的附属品了！”白夷似有切齿的模样，蚩尤的神色依旧冷漠，便是不屑的笑意都不曾闪出。

白夷感到巨大的无力感，这份无力感与面对小暖时候大不相同。

小暖是个出乎她意料的孩子，她心中一直萦绕着她们分开之际，她说的话。

她说她没有经历，便没有发自内心的感觉，身边的其他人，不论是迟钝如小娅还是活络如赵吏，抑或德高望重如石爷，都是肯定她的说法的，小暖本人却缓缓摇头否认。

“有，我有的。”当时的小暖，极认真地看着她，“我有发自内心的感觉。”

“疑惑，我发自内心地疑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么。”说到这儿，她还紧紧握住了白夷的手，“我知道，可能在你们心里，我这样懵懂的一个灵魂，应该正是探究的时候，正是好奇的时候……或许客观上也确实是这样，但我还是想说出来。我的疑惑，这个东西本身也让我疑惑！”

“我似乎该疑惑我为什么要被杀，我似乎该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实质上的恐惧……或者说，我的恐惧感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更为强烈，我为什么能够在本能的恐惧席卷上来的时候，还能够做到旁观我的恐惧……”

小暖说出这些，她阖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后说道：“白夷，你知道吗？我现在回想起当时，明明我都快要被杀了，可是我心里却满是不真实的感觉。似乎……”

似乎什么，小暖并未说出口，白夷也适时抬手摇头，不让她再说下去了。她温柔笑着，揉着她的脸：“小暖，你和大家不一样，不管是天人还是凡人，你都是最特殊的那个。这份特殊，确实会让人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付……但是小暖，大家会尽力护着你，会一直陪着你的，如果哪天你觉得你不需要了，大家也不会一直强行地围在你身边……最起码，我会放你自由。”

想到最后，白夷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若不愿多说，我也无法强求。但是兵主大人，小暖是我带入这个世界的生命，我会对她负责到底，你若是能护持她，那最好……我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护持她，是高位者对弱小生命的怜惜，还是对你自身零部件的爱护，我都不关心，你只要护持她，那就最好。”

“但是你的护持若是变成伤她的利刃……兵主大人，只要我活着，我就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