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棒棒糖会议

湛蓝的天空偶有几片零星的云飘着。

它们游荡着，像是漫无目的，又好像一点点靠近，一点点聚在一处。

创造营，练习室某处。

此刻，姚老师和周队友正面面相觑。

周震南盘膝坐着，嘴边咬着一颗棒棒糖，帽檐盖住了发，乌黑的发丝从缝隙处窥见，深邃的眼眸低垂着。

姚琛坐在他对面，嘴里含着棒棒糖。

甜腻的水果味泛开。

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按理说，在这么隐匿的环境下，纪棠是不会出现的。

如果他口袋没有收到这颗水果糖的话。

周震南“小纪，你是第一次当队长吧？”

周震南的嗓音被糖果夹杂出一丝绵软来。

纪棠扒拉水杯的手一顿，同姚琛对视一眼，在他暗示的眼神下，喉间一滚。

纪棠“是吧。”

周震南伸出手在他胸前锤了一下。

周震南“是就是嘛。”

纪棠挑了挑眉。

纪棠“阿南，我的沟通方式对你根本不适用的。”

周震南“怎么会不适用呢？”

少年梗着脖子有些不服气的样子，眸如水，自是可见他真实的情绪。

周震南“你就说嘛。”

纪棠一哽，点了点水杯道。

纪棠“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纪棠“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慢？”

姚琛“软？”

纪棠眯了眯眼，转头望向姚琛。

姚琛自觉失言，眨巴着眼睛红了眼尾。

姚琛“我的意思是，小纪的性格比较温和。”

纪棠盯…

周震南盯…

姚琛撩了一把头发，把帽兜带起来，隔绝了纪棠和周震南的视线。

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姚琛“那你们继续说嘛。”

周震南“你们知道我的性格，就很简单嘛，就是有啥说啥，咱解决了就没事了。”

姚琛“你可能把他们的标准放的太高了。”

周震南“那我要放在什么程度呢?”

姚琛“别人没练过，不能急，你知道…”

周震南“我没急。”

姚琛“你还不急啊。”

周震南“我为什么这个叫急呢。”

他真诚的眨巴着眼，毛绒绒的脑袋凑近。

周震南“你们是不知道，我今天有多nice。”

姚琛同纪棠对视一笑。

姚琛“你都摘麦了，你好奈斯。”

周震南无言的咬断水果糖，嘎巴嘎巴的响。

周震南

纪棠捏了捏他的肩膀。

纪棠“我觉得，完全没有舞蹈功底或者舞蹈功底差的，很难在连续的集体训练中适应节奏。”

纪棠“像偏科的选手，开个小灶，得逐帧练习，调度和势。”

周震南“对，想练的我都跟他们说了，想练的可以随时找我。”

姚琛“不是找你，你是把大家凝聚起来。”

周震南“氛围是大家应该有的，每个人都要付出一份力，才会有这个氛围。”

姚琛“有些东西你不去做，它就没有。”

周震南耷拉着肩膀，眼神黯淡。

纪棠用肩膀推了推姚琛。

纪棠低声道：“黔驴技穷。”

他的眼神实在炙热，姚琛晃晃僵硬的脑袋，似乎觉得单凭帽子根本阻挡不了滚烫的视线。

纪棠“阿南，你再详细讲。”

周震南眨巴着眼睛，难得有些无神。

周震南“首先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们很差。”

周震南“至少这个舞来说。”

他一锤定音道。

周震南“就是不行。”

姚琛“怎么说？”

周震南晃神一刻，才严肃道。

周震南“因为它这个确实难啊…”

周震南掰开手指，细数道。

周震南“有跟不上的、也有动作做的不一样的…”

他目光炯炯，带着不灭的星火和孤傲。

周震南“我们为什么练到五六点，对不对？因为不好啊。”

周震南“那这个时候，没时间就是最恐怖的事情了。”

姚琛“你们是怎么练的？”

周震南“有一些队员是他单项能力比较强，但可能有一些是比较弱项的。”

周震南“所以导致练齐舞蹈需要的时间就很多。”

周震南“但我们一共的时间是有限度的，强度大，效率低。”

姚琛“如果我是你这个立场，我也会先让他们自己定个时间下来。”

周震南抿了抿唇。

周震南“你看，今天这个时间下来，就是跳到五六点，练到三四点，才到现在这个程度。”

姚琛叹了口气，缓缓道。

姚琛“我们这一组，也不太容易。”

两人无言以对，又陷入沉默中。

纪棠拧开杯盖，水雾从杯口泛开。

纪棠“逐鹿之战，唯有强者，才能生存。”

纪棠“要成为五边形战士，沟通，也是必修课。”

他眼里弥漫着水雾，在暖光中散开，炯炯发光。

周震南呼吸一窒，心中的郁结散了些。

姚琛弯了弯眉，又笑开。

姚琛“好了两位，散会！”

他依次拍了拍两位的肩膀，又站起身来，伸出手。

姚琛“走吧，逐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