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泰番外：向星（47）

“所以你决心反抗了吗，雷？”塔尔泰问。

雷古勒斯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他点头：“我决定好了，我要去看看，黑魔王的实验到底做了什么，我也想知道，那个盒子又是什么，他要将它保护起来，甚至不惜让克利切去死。”

塔尔泰张开双臂：“需要抱抱吗？”

雷古勒斯扑了过去，和塔尔泰抱了个满怀，塔尔泰拍拍他的背：“我帮你。”

雷古勒斯慢慢松开了塔尔泰，眼中的犹豫和不忍都快溢出来了，塔尔泰捏了一下他的脸：“别跟个苦瓜似的，你总得有个帮手吧？”

“我不知道……但是，可是，我可能只是想知道——不，我是说……怎么会呢，我所信奉的人，实际上是一个——冷酷的刽子手。”

“放下你那么重的思想负担吧。”塔尔泰拍拍雷古勒斯的脑袋，“就当是一场伟大的冒险。”

“可这意味着背叛……”

“真混乱呀，这个小脑瓜。”塔尔泰揉揉雷古勒斯的脸，“刚才又深沉地说‘我们难道要一直等别人审判我们的命运吗’，现在又‘这意味着背叛’。”

“那你是怎么想的，泰，你真的就……就这么无所谓吗？”

塔尔泰哈哈一笑：“我？我只是为他的强大而折腰，但这并不代表我认同他的主张。输给他，所以为他做事；输给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在他手里活下来，那就完成他所做的事情来让自己活着。”

他盯着雷古勒斯：“因为我明白，我不可能成为一个站在光里的正义勇士。我更明白，比起他们，我太自私了。”

“自由、爱情、性命，在我眼里远比立场重要得多。”他摸摸雷古勒斯的脑袋，“我永远都不是会为了更高的追求而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

“那你的信仰呢？”

“很简单，我的信仰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塔尔泰点了点雷古勒斯的鼻子，“只有我自己在乎的东西才值得我去付出。不重要的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雷古勒斯又垂下头去，他说：“要真有这么洒脱，就好了……”

“所以我只问你一句话，雷，你是不是真的决心去做出反抗？”塔尔泰说，“去动摇他不可一世的统治？”

“泰，我……”

“因为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黑魔王早晚会发现克利切没有死，如果他发现克利切没有死，那死的就是我们了。”塔尔泰说，“因为这件事情本不该让任何人知道。”

雷古勒斯深呼吸，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塔尔泰如释重负，他拍了拍雷古勒斯的肩膀：“那么，我们就要着力开始调查了。从克利切开始吧，他的记忆是最直观的证据。”

“那我们又怎么知道，那个盒子是什么呢？”

“你要相信我啊。”塔尔泰眨了眨眼睛，手上的魔杖迸发出浅绿色的光芒，“相信在德姆斯特朗浸润了六年的优秀毕业生，塔尔泰·卢卡斯。”

那一刻，雷古勒斯好像又看到了当初在中庭看见的，恣意潇洒使用火焰魔法的塔尔泰·卢卡斯，像只金色的幼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