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川蝶-莲花争霸）二十七、恢复如初

这几日，白玉川一直配合着神医，神医要针灸就针灸，要泡药浴，就泡药浴。总之这一回，白玉川格外地配合，与特别的听从。而小蝶呢，她一直留在一边，看着他们，一声不响，不去打扰到他们。他们在神医这里，一住就是小半年过去了。

最近一个月以来，白玉川不知为何，不肯见小蝶了。小蝶为此，非常郁闷，可是她连他的人影都找不到。于是，她也有些无可奈何了。神医劝解她，现在治疗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所以她不在他身，也好。免得影响到他的思绪，接着也会随之影响到他的治疗结果。

所以，听了神医的话之后，南宫蝶不说话了。算了，他总会出来见她了，她也不差这几日。只要知道，他一直在神医那里，配合治疗就可以了。

其实对于这些，南宫蝶本身，并不是那么在意。可是，她知道，白大哥他其实很介意。他一直都想恢复男儿身，恢复成当年的他。所以，她才会与他一起来找神医治疗。如果神医真的能帮他，恢复如初，想必白大哥他也会开心一些。

至于武功，小蝶觉得，武功高不高强，都不重要。现在的他们，一心只想隐居避世，或者是带上儿子一起逍遥江湖。至于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他们都不想再理会了。所以，即使为此，武功有所减弱，也没关系。小蝶在想，于是，她安心地等下去。

等着他恢复如初，重新再看到昔日那个白衣少年。最重要的是，白大哥他，会觉得开心快乐。这么一等，就一个月过去了。神医一直不肯告诉她，最近的情况，于是小蝶心里开始有点不安了。这到底如何，是好是坏，也得有一个结果不是吗？

这样让她的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实在是让她心焦。偏偏，她也清楚，白玉川若不想见她，她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的。所以，她除了等，只能是等了。

终于，又是几天过去了，这一天的清晨。小蝶正在准备早饭的时候，看到神医走了过来。看到他脸上的憔悴之色，想来这几日，神医他很辛苦吧。小蝶温柔地相问，“神医，你是不是很累啊，不如坐到那边去，休息一下。早饭很快就好了。”

神医听从了她的意见，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你的样子，以前应该也是出身大户人家吧。一双手细嫩如玉，根本不是做惯粗活的女人。”

“不错，以前的我，其实很少做这些事情。所以，我做的菜，并不是很好，这段时间里，只能请神医你包涵一下了。”

神医笑着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今日，怎么没问一下，你相公的情况如何了？”以前，他一出来，小蝶总要问上一两句话，今日却是沉默不言的样子。

小蝶笑了笑，径直把锅盖，盖上。她这才转身看向他，“因为我明白了一点，神医若要告诉我什么，就一定会说与我听。如果神医不想告诉我，我再问，也是没有用的。我相信神医的医术，我夫君一定会恢复如初的，是不是？”

好一个聪明的女子，这一问，表面是相信他，实则在暗地里试探着什么。神医了然地看了她一眼，却避重就轻，不告诉她。反正，很快，那位公子就会亲自出来，到时候让他亲自说，不是更好吗？见神医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告诉她实情。

南宫蝶也不再强求了，算了，反正她迟早会知道的。再等等，又何妨，都这么久了，不差这几天了。果然很快，一个时辰以后，屋里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

只见他容颜如画，玉树临风，缓缓步出之时，风华尽显。不是别人，正是白玉川，一看到他出来了，小蝶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他了。如今再见到他，小蝶心中，有些激动难抑。不过很快，她恢复了温柔浅笑的模样，迎了上去。

“白大哥，你觉得如何了？”

“小蝶，我想问你一句，如果我没有被治好，你会如何？”那声音一如从前，宛若冰玉相击，又如潺潺的流水，清澈如水。

小蝶的话，脱口而出，不带丝毫的犹豫。“无论你如何，我对你，都一如从前，丝毫没变。所以你若是，没有被治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真的没事的......”话至最后，她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安，不会是真的白费了心思吧。

有了希望，如今又变成绝望，白大哥会不会难以接受呢。可是，小蝶转念一想，不对，他的神情与目光不像这样。如果真的没治好，他现在即使强颜欢笑，至少眼中还有残留悲伤之色。可是，他此刻的眸中，分明只有喜悦，没有哀伤。

“白大哥，你......是不是故意在耍我玩啊？”

听到小蝶的话，白玉川终于笑了起来，不再掩饰什么。“放心，小蝶，我已经恢复如昔。我变回了从前的模样，你可欢喜？”

小蝶终于在他的含笑的眼神中确定，他的确已然无碍了，不由地眉眼俱染上笑意。“那真是太好了，以后，你就不会不开心了吧。”小蝶是在担忧他吗？她之所以这么高兴，只是在为他开心，是吗？白玉川了解了她的心意之后，不由地会心一笑。

然后，他将人揽进怀里。小蝶说得对，真是太好了，他如今又是男人了，以后他可以完全地拥有小蝶了。到时候，他就不必觉得，自惭形秽了。太好了，尽管他如今，体内的内力，已经只剩下一半了。他现在只剩下一半的功力了，不过他也觉得值得。

至于莲花宝典的武功，他现在只剩下一半，自然无法与以前相比。他现在，也不再是无敌于天下了。不过，白玉川想过了。他可以好好练回以前的武功招式，配合着剩下的一半，一样能凌驾于众人之上。再说了，他现在也不需要再与人争胜斗狠了，所以这些武功足以自保与保护小蝶母子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天，小蝶精心准备了好几道菜，感谢神医的救治之恩。她本想重金酬谢的，可是神医他不在乎这些金银，所以她只能用最真诚的心意，准备了这几道菜了。这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于是，三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地用了这顿饭。

两人是在两天之后，才离开的神医的住处。小蝶已经有快半年的时间，没有看到儿子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长大了许多。所以，小蝶本想，尽快地快马加鞭，回去见儿子。可是，白玉川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最终，他说服了小蝶，改变了她的心意。

他们打算，在外面再逗留一个半月的时间，然后再回去。儿子有人照料，他们尽可以放心。所以，小蝶便与白玉川一起，慢慢地游玩了起来。这对他们来说，其实是挺难得的，因为以前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让他们两人可以携手一起游玩，赏遍青山绿水。

这一夜，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这一夜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面点缀得斑驳陆离。

这一夜，他与她共携手，同赴巫山云雨，一夜缠绵，直到天明。

这一夜的他们，与当年不一样。当年那一夜的他们，一个孤注一掷，一个不甘不愿。如今嘛，一个得偿所愿，一个温柔承受。鸳鸯交颈缠绵，烛火燃尽，天已明，云雨才歇。

第二天的白玉川，他整个人完全地变了，变得意气风发，就如当年一般。小蝶在一边，温柔浅笑着，眼中也唯他一人。不过，她对这欢爱之事，第一次，让她留下了细微的阴影。如今第二次，又是事隔几年之后，不由地让她有些累坏了。

白玉川站在床前，温柔地注视着她，“小蝶，你再休息一会，我去准备早点。到时候，我再送进来，与你一块吃，好吗？”

南宫蝶温顺地点头，然后白玉川便安心地走了出去。昨夜，他重新拥有了小蝶，拥有得完完全全。今日的他，只觉得，这世上的一切，如此美好。如今，他是真的心满意足了。他身边有了至爱与至亲，一个是他最爱的妻子，一个是他血脉的延续。

有他们在身边，白玉川只觉得，这世上所有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或许是因为他恢复了男儿身，所以他的想法有些改变。他想与小蝶，真正地成一次亲。

之前他觉得，只要小蝶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在他心里，她早已是他的妻子，所以这个仪式办与不办，其实并不重要。不过如今想来，他突然觉得，还是办一次比较好。让小蝶，真正地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夫人。而且这仪式对女子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吧。

人生只有一次，他得好好琢磨一下，让小蝶以后永远都会记得。所以，白玉川开始瞒着小蝶，暗暗地准备起成亲需要的一切东西。他并不打算请任何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对了，还得有一个主婚的人。这样就足够了，到时候，小蝶就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了。

所以，白玉川这一切，一直瞒着小蝶进行的。等有一日，小蝶从外面回来，这个临时居住的小院。突然发现，小院之中，到处是红绸，甚是喜气。还有剪出来的喜字，贴在了门上与窗上。南宫蝶还如何不懂呢，原来这几日，他一直有些神神秘秘地，是在布置这些吗？

当白玉川从里屋出来的时候，与他一起的，是一位发须皆的老者。慈爱善目，这位老人家，小蝶之前见过他一回的。

白玉川大步走了过来，双手放在她的肩膀处，“小蝶，赶快进去，换上喜服，今日我们成亲可好？”

小蝶只是笑着回了一句，“好。”其他的，她什么也没问，也没说。

看着她进去了，老人家看向一边站着的人，“白公子，你也快去换上吧，吉时快到了。”今日的成亲之礼，的确简单之极。不过，这里的每一根红绸，每一个喜字，都是白玉川亲手准备，然后贴上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亲手布置的。

意义非凡，所以小蝶径直回了自己屋里，然后对着铜镜，开始重新挽发换衣。当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红衣如火，身上的喜服，还绣着精美的龙凤图案。另一边，白玉川也是一样，他第一次穿上了红服，更衬得君子如玉。

玉冠束发，却束以红发带，飘扬在青丝墨发之中。

一个是娇美如花，白皙如玉，脸颊微红，凭添喜色；另一个是眉目如画，君子如玉，眼中笑意，宛若星辰。如此地般配，宛若天造地设，终于在今日，成为夫妻。他们在老人家的主持下，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尽管高堂无人，不过他们也不在意了，此刻携手看着对方的一刻，只觉得这一世再无遗憾了。他们从现在起，是真正的夫妻了。今日没有满堂宾客，也没有高堂相贺，有的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为他们主持了这场婚礼。

不过，对他们来说，一切已然足够。三人共饮喜酒，然后老人家也离开了。白玉川忽然弯腰，把小蝶抱了起来，“小蝶，你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子。现在，良宵苦短，不如我们及时行乐吧。莫负了这良辰美景，你说，对不对？”

南宫蝶不自觉地娇羞红了脸，微微低下头去，由他抱着自己，慢慢往新房走去。

这一夜，喜烛燃烧到天明，方尽。

这一夜，他们一直纠缠着彼此，天明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