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川蝶-莲花争霸）二十一、巫山云雨

那一夜，小酒馆里的突然告白，让南宫蝶这几日以来一直躲避着他。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才好，现在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一夜的告白。自从他十三岁进南宫世家开始，他们便相识了。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看待，突然有一天，他居然告诉她。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他一直都喜欢她，从第一眼开始，喜欢了她十几年。这样浓烈的感情，让南宫蝶一下子实在接受不了。不过也是从那一夜开始，南宫蝶再面对白玉川时，都不一样了。以前的她把他当成哥哥，当成知音，无话不谈。

可是如今，骤然知道对方的心意，南宫蝶开始不自觉地避开了他。如今她的心，慌乱了起来，让她自己也看不清了。若说无情，她又不忍伤害他，不想看到他难过；若说有情，她又确定不了自己的心意，或许她需要时间。

于是，她搬去了蝶园，想让彼此都冷静一段时间再说。不过，她没想到，他会追来蝶园。如今他一靠近她，小蝶就觉得心跳得厉害，脸在发烫。她不由自主地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一味的逃离，却没想过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如果她不喜欢他，大可以直接了当地告诉他。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不喜欢他，只把他当成哥哥看待。可是，南宫蝶这话好几次已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她突然想起，当初娘亲还在世时，她曾经想过的画面。

是的，当娘亲问她，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男子时。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他的样子，她对未来丈夫的期待，竟与他如出一辙。

可是娘亲说过，不要找一个像爹一样的男子作丈夫。因为他们带给妻子的，只能是无尽的等待与担忧。他们为了自己的野心，在江湖中，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却让自己的妻子日复一日地等在家中，无尽的忧虑与等待。

而白大哥他，与爹爹太像了。而且像他这样文武双绝的人才，也注定不会甘于平凡的。所以，他与她的心愿，是在背道而驰啊。所以，南宫蝶忽然惊醒了过来，这就是她抗拒白玉川的原因。因为他不会为了她退隐江湖的，如果选择了他，就注定后半生不得安宁。

南宫蝶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不是不喜欢他，是不能喜欢他。因为一但选择了他，就代表了她会重蹈娘亲的覆辙。所以，小蝶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喜欢上他。只能把他当成哥哥看待，却不能把他当作终身的依靠。

所以，在小酒馆那一夜，她骤然听到他的表白。心中有慌乱，狼狈逃开，就是因为如此。她既做不到，对他全然无情，又不能为了他选择接受这样的命运。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是狼狈逃离。这些日子以来的躲避，莫不如是。

南宫蝶的笑容中有着浅浅的讽刺，说到底，她终究是不够喜欢白大哥吧。否则，纵使飞蛾扑火，她也会在所不惜的。

可是，她还是做不到。又过去了数日时光，当她再次回到南宫世家的时候，忽然从大哥嘴里听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爹他为白大哥定下了一门婚事，是那位来自四川唐家的唐秀小姐。虽说还没有正式召告所有人，但是爹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而且这件事情，大哥知道，白大哥他也知道了。因此，听说这两日以来，白大哥还特意抽时间出来陪伴唐秀姑娘。小蝶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她就去见了那个唐姑娘。她想知道，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姑娘。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只是为白大哥把把关。毕竟是要陪伴他终身的女子，她总得帮忙看看，那位唐秀姑娘值不值得啊。所以，南宫蝶怀着这样的想法，去见了那个唐秀姑娘。她是在花园之中，看到的唐秀。她身着一袭深红色的裙衫，温柔大方，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她的容貌秀美清丽，谈吐文雅，她配得白大哥的。南宫蝶故意与她搭讪，说了几句话。从她的言语之中，她感觉到了，唐秀对白大哥有倾慕之心。南宫蝶后来走出来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的。唐秀姑娘很好，可是，为何自己心中很难受呢。

她这个做妹妹的，难道不应该为白大哥开心吗？找到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对他又有倾慕之心，多么好的姻缘啊。可是无论她在心里如何劝说自己，她都没办法让自己的心轻快起来。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白大哥的房间外。

她竟然，在无意识之中，来到了白大哥的房间外。他的房门大开着，她轻而易举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他一人独坐，独酌，看他神情好像也不开心。是啊，他说过，他喜欢的人是她。如今突然被爹指定了一门婚事，他定然是不悦的。

南宫蝶发觉自己这么一想之后，居然心中有几分窃喜。她怎么可以这样呢，本来她欲转身离开的。可是，白玉川已经看到她了。所以，小蝶便只能走了进去。

她在他面前，故意提及唐秀，以及父亲的打算。她听到白玉川说，他不会辜负老爷子的美意的。她心中突然酸涩难言，本来到了这一步，她应该走的。毕竟他已经说了，不会辜负爹的美意，他答应了会娶唐秀为妻。可是，小蝶就是不愿意走。

她突然回想起过去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白大哥对她真的很好，温柔体贴到了极致。而且，他一直在保护她，照顾她，听她诉说心事。小蝶忽然想到，一但有一日，白大哥娶妻了，那么他的这份柔情是不是也会给了他的妻子呢。

以后，他是不是，不会对她这么好了呢。毕竟，她不是那个陪伴他终生的女人。后来，他们一起赏了画，又品了酒。他看着她拿着酒杯，喝酒的模样，笑说了一句。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像第一次她偷偷喝酒时的样子啊。

南宫蝶端起酒杯，看向他，突然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那小蝶敬白大哥一杯。”他握住了她的手，眼中的柔情再现，她下意识地就想要把手抽回来。

后来，她听着他诉说自己的情意，阻拦她的离开。两人纠缠之间，南宫蝶突然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她的手无意中摸到了一个蝴蝶面具。原来，她之前的怀疑没有错，那些与她有过一面或几面之缘的人，无故死去。真的是因为他，都是他杀的。

白玉川见事情败露，也不再隐瞒什么，看她惊慌地逃到门口。她欲开门离开，他直接走了过去，把门关上了。他把她困在门边，把隐忍心中多时的话说了出来。“小蝶，你知道，我戴着这个面具，为你杀了多少男人。”

为何，她就是不能喜欢他呢，他哪里比不上那些人。可是小蝶听在耳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那些公子，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朋友而已。她并没有勾搭他们的意思，只不过，她也想要有朋友，所以她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可是，只要有人接近她，与她说过两句话，那些人就会无缘无故地死去。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轻易地接近别人了。她怕会给他们带来噩运，让他们没命。却原来 ，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赐，人都是他杀的。

他不容许任何人接近她，无论是谁，他都会直接杀了。小蝶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却纠缠着她不放。过程中，南宫蝶撞到了什么，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白玉川戴上了那个蝴蝶面具，此刻正站在床前看着她。

后面的事情，再也不受控制，无论她如何讨饶与挣扎，他都执意而为，不肯放她走。巫山云雨，本该与她此生最爱的人一起；是跟她未来的丈夫，在新娘之夜，修百年之好。可是，白玉川却强迫了她，违背了她的意愿。

完事之后，他穿好了衣衫，在床前向她认错。他承诺，会对她负责，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可是，小蝶此刻只有伤心难过。她没有料到，一向对她这么好的白大哥，居然会如此对她。在他眼中，她到底算什么呢。

所以，她在情绪激动难以压制的情况下，直接伸手打了他一耳光。恰逢此时，大哥来找他，白玉川先离开了房间。后来，他直接与大哥一起，去别处见了爹爹。而她独自一人留在了房间之中，南宫蝶此时很伤心。

最后，是她自己强撑着穿好了衣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夜，她是哭着睡着的。他这一去，就是好几日，没再看到她。刚好南宫蝶的心思，乱得很，她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

几日之后，南宫蝶在又一次，梦到了他时，她就全明白了。那一夜，与其说是他强迫于她，不如说她也是半推半就的。因为，如果她真的不肯，死也不肯的话。她大可以以死相逼，那么白玉川必定会退开。那件事情，也不会成的。

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他，那么在失去清白之后的这几日，她会自行了断的。因为她太了解自己了，对于不愿意的事情，她宁死也不会妥协的。可是那一夜，她却让他得逞了。这几日也只是伤心难过，却没有萌生想死之念。

看清了自己的心，南宫蝶仍旧没有放松下来。虽然她自己也不是全然无情的，不过他如此的行为，小蝶依旧生他的气。对，她即使对他也有情，也不代表她认同他的做法。所以，小蝶决定，绝不会那么轻易饶过他的。他欲心想事成，也不会这么容易的。

她要他明白，是他错了，是他做错了这件事情。对，小蝶这么一想之后，心里好受了许多。后来有一日，他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时，小蝶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看向他，白玉川看着她眼中有歉疚之意，“小蝶，我知道是我不对，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