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姜夜霖本想邀约苏邪钦一同去市集，难得休沐日，想来苏邪钦也不会拒绝。没成想居然遇到了白一伟，差点被罚抄书，还好自己溜得快。

姜夜霖回了屋子，躺在床上暗自思索。苏邪钦那边，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走，若是这会儿再过去找他，被爷爷抓住，自己就算多几张嘴求情也没用。

晓山那小子不论是休沐日还是平日，都不会松懈地练习身法技艺，叫他去集市一定没戏；素素和雯雯总是和好几个女修一块儿结伴同行，自己好歹也是个男子，单独混在一堆女子中间感觉总有些别扭……

姜夜霖越想越觉得困，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夜晚，风从半敞开的窗户飘进来，把姜夜霖冻醒了。

姜夜霖翻身下床，想去把窗户关紧，才发现外面正在飘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姜夜霖喜笑颜开，连斗篷都来不及翻找披上，径直跑出了寮舍，来到苏邪钦房间的窗下。

“苏邪钦！你睡了吗！？苏邪钦？！”

姜夜霖一个箭步助跑起跳，又挂在了窗台上。

苏邪钦本就没睡，他正闭目调息周身灵气，听见姜夜霖的声音便睁开了双眼。

“吱呀”一声打开窗户，看见姜夜霖挂在自己窗口，头发上、衣服上全沾满了雪花。

“你看你看！下雪了！！”姜夜霖兴奋地一手攀住窗台，一手指着漫天飞舞的白色。

“嗯。”苏邪钦淡淡答了一句。

“苏邪钦！你怎么不激动！”姜夜霖歪着脑袋，“外乡来的弟子第一次看见雪源的大雪都会很激动啊！”

“我有必要激动吗？”苏邪钦微眯起狭长的眸子盯着他看。

“有啊，有啊。”姜夜霖一脸肯定地说。

“你激动了？”

“嗯，我当然激动了。”姜夜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算我从小在雪源长大，每次看到下雪，都会很激动！”

“那你激动吧，我不会激动的。”

说完，苏邪钦就要关窗户。

“喂！别关呀！”姜夜霖一把按住了窗延，“我今天找你是想约你明日一起去市集！怎么样？机会难得，一起去吧！”

“不去。”

“为什么拒绝得这么快？！都不考虑一下？”

“太麻烦。”

苏邪钦言简意赅，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姜夜霖眨了眨一只眼睛，调皮地笑起来：“麻烦？我不嫌麻烦，我愿意带你去！”

或许是雪落在少年的脸上，使他的睫毛覆盖了一层薄雾，眸子更加灵动，显露出浅浅的琉璃色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又或者是少年在冷天一路跑来，热气融化了落在额上的雪，渗透染湿了鬓角的碎发，脸上因为激动漾出粉晕，实在让人心动。

苏邪钦竟被这笑容怔住，一时无言。

姜夜霖看苏邪钦没再拒绝，立刻跳下窗台，“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来叫你！”说完怕再被拒绝，连忙转身离开，留给苏邪钦一个轻盈的背影。

“我根本没答应。”苏邪钦站在窗前，语气颇有些复杂。